“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废话过多!”
那太监却不领情,四肢尽断疼的他面色痉挛却还是冷着声音,梗着脖子硬声道。
这脖子一梗恰好视线就转到了郁颖的脸上,他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柔情,看着郁颖的眸光也有极淡的愧疚。
那一抹柔情,刚好被桌案后的承天皇看了个明白透彻,一时间怒火交加,手中茶杯就重重的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顿时茶水喷射,溅了地上的郁颖和太监一身。
“苏和,给朕查查,这太监是哪个宫里当值的。”
“皇上,不用查,奴才认识这人,他是皇贵妃娘娘入宫时您派给娘娘的长宫太监。”
承天皇身后的大内总管苏和上前一步回道。
“好!
好!
好!”
承天皇连着说了三声好,脸上已经是一片暴风雨来临时的阴暗,他额头青筋暴露,猛地抬手将手中的茶盏向郁颖,怒道。
“朕待你不薄,你竟然派刺客刺杀朕。”
而风轻云和萧凌夜这两个人精却看出承天皇的眸光中虽然有怒火,但是更多的还是试探。
“父皇……”
宇默御风见此猛地从桌案后方站起,绕过桌案跪倒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抬头时额头已是一片红肿。
“求父皇明察,母妃对父皇的心天地可鉴,求父皇切莫因为一个小人而怀疑母妃啊!”
就在那么一瞬间,茶盏带着破空之声重重的砸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却不是跪坐在地上的郁颖,而是飞身扑过来的太监。
“嗯——”
那太监被砸碎肩胛骨,抽着冷气闷哼了一声。
半晌,他平复了疼痛,四肢尽断的身体转了过来,冷冷的嘲讽的鄙视的不屑的看着承天皇。
“宇默临天,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他冷嘲,“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娘娘无关,你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在女人身上撒气算什么?”
“啪——”
郁颖放下手掌,望着被打的偏过脸去的太监,怒声道,“李长,本宫怜惜你是阉人自认待你不薄,每次皇上赏下的事物本宫定然会分与你一些去补贴家用,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本宫!”
李长不敢置信的看着郁颖,半晌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李长自娘娘进宫后便跟随娘娘身边,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二十年的情分奴才不惜以命来让娘娘夙愿终成,可娘娘竟然在此时弃我。”
他眸光悲凉的看着郁颖,“娘娘,你忘了那一个个蚀骨**的夜晚了吗?你忘了当初风儿生下时我们有多么开心吗?你忘了我这二十多年来以阉人的身份藏在你身边的痛苦了吗?如今,你竟要弃我!
竟要弃我!”
他嗓音猛地拔高,顿时惊醒了一大群震惊中忘了反应的群臣。
而精明的大臣们已经带着家眷悄悄的离开了桂花园,皇家的秘密半点都听不得,不然说不定就是杀头之罪。
听到这里,萧凌夜和众大臣们等闲杂人等都出了园子,风轻云自然跟随其上,园中剩下的就只有宇默染母子,宇默奕母子,宇默御风母子和李长以及坐在高坐上的承天皇。
大内总管苏和和众位大臣们一起出了桂花园,他面色沉沉,手中的拂尘轻扫,对着众位大臣们道。
“众位大人知道什么事可以议论什么事不可以,奴才就不多提点了。”
苏和面色凝重,“若是家眷中有嚼舌根子的,那连累的就是各位大人们的九族了。
大人们也都累了,各自回府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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