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低下头,闭上眼,眼底复杂。
皇帝携着皇后一同坐下,这才笑着道:“都起来吧。”
声音清朗,殿中为之一静。
众人谢恩就坐之后,皇帝这才有时间和边上的几位皇叔闲话家常:“燕皇叔,这开场的舞可是魏国出了名的胡旋舞,便是成王叔都赞不绝口呢。”
燕王一听“成王”
这两个字就头疼,冷笑一声:“那些魏人的东西,能有什么看头?”
成王禁不住激,插话道:“你别不懂装懂!
‘舞急转如风,俗谓之胡旋’。
这群舞女都是魏国特意选出来的,真正应了那句‘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
弦鼓—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
真可谓是技艺出众,便是我这等惯见的都要为之惊叹,看过还想再看。”
燕王撇嘴一笑:“难怪你让人家搭你的车队呢,原来打得是这种主意啊。”
眼见着成王和燕王又要吵起来,得偿所愿把成王和胡旋舞女连上关系的皇帝急忙劝架:“行了,行了,两位皇叔不如先看看舞吧。”
他拍了拍手,没一会儿,乐声响起,便有一群舞女踏步上殿。
那群舞女身上缠绕颜色艳丽彩带,头戴翡翠花冠,如同一群艳丽多姿的孔雀。
乐声轻轻一动,那些舞女便立马足尖交叉、左手叉腰、那带着金环、白腻一如美玉的手臂擎起,裙衣斜曳,裙裾翻飞如圆弧。
易雪歌也从未见过胡旋舞,一时看得入神,结果边上斟酒的宫女一时失手,竟是将酒液倒在了她的裙角上。
蓝色的衣裙本就易脏,这一下更显得印记明显。
那宫女吓得瑟瑟,急忙跪下低头道:“求王妃恕罪。”
易雪歌虽然心疼这做了整整半月的衣服,倒也不会为了一件衣服闹事,便息事宁人的摆摆手道:“行了,你带我去偏殿换身衣服吧。”
她又转头和萧沉渊说了一声,“我先去换衣服了。”
萧沉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极其复杂的问题,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支着下颚,眼神不免有些出神,听到这话也只是点了点头。
易雪歌也不耽搁,使人去和皇帝以及皇后说一声后便本着“快去快回”
的念头去换衣裳。
萧沉渊思索片刻,转头和阿卢说话:“你有没有闻见一股香味。”
他顿了顿,眉心轻轻蹙起,“非常淡的香气,很特别,我记得我曾经闻过。”
这种问题显然是白问的。
萧沉曜就算不曾踏遍九州,但是去过的地方也说不胜数,他曾经闻过的香气阿卢就算真的闻到了一时之间又怎么能够辨别的出来。
萧沉渊本就不打算从阿卢身上得到答案,他的手指在酒杯的杯壁上轻轻擦过,思绪在一瞬间忽然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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