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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昨天的小考卷子。
他的分数,满分。
他把那张试卷拍在桌上,往谭落手里塞了一支圆珠笔:“哪些题会做?圈出来。”
谭落浑身冒冷汗,脑子懵得像是刚被铁棒打过。
她从没喝过酒,但她觉得喝醉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小时候,母亲总是给她报补习班,补习班的老师很凶,还嫌她笨,经常冲她吼,搞得她对补课这件事留下了心理阴影,本能地感到抗拒。
换个老师也不例外。
即便这位老师是池倾阳。
谭落按住卷子,手在发抖:“那个……为什么要给我补课?你不是还要准备竞赛?有这么闲吗……”
“我很忙,所以你最好抓紧时间。”
少年长腿翘起,左肘支在桌面,攥拳抵住下颌,双眼一眨不眨地锁紧边上的女孩。
见她像雕像似的半天不动,池倾阳深吸了一口气,问:“还是说,即使离开重点班你也不在乎?”
谭落抿起嘴唇。
她感到紧张或者是想撒谎的时候,都会无意识地做这个小动作。
她点头,喃道:“嗯……我不在乎。”
“我在乎。”
谭落猛地看向他。
池倾阳低垂着眼,没有和她对视。
镜片微妙地折射了光线,掩盖住他的眼神。
她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觉得他好像很失落。
转眼间,池倾阳抬起脸,又恢复了那副高傲不逊的态度:“到底学不学?还要我求你?”
谭落盯着卷子:“我学。”
她好不容易动了,按照池倾阳的要求,认认真真圈出自己会做的题目。
池倾阳看完后,眉头紧锁。
他指着其中一道没被圈出的选择题:“你是笨蛋吗?为什么连这道题都不会?”
谭落皱了下鼻子,声音细弱:“是笨蛋,你别教了。”
池倾阳冷哼一声,傲然道:“我这人喜欢挑战,你要是聪明,教起来反而没意思。”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教辅书:“我先从最基础的典型题给你讲,你听不懂要及时提问。”
池倾阳坐回床沿时,又往她边上靠了一点。
他靠得实在是太近了,鼻息能吹到她的手背上。
谭落害怕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被他听见。
她偷偷打量少年的眉眼,从侧面看去,池倾阳的眼睫又密又长。
不知是不是戴了眼镜的缘故,他平日里那几分痞气顿时匿去,变成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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