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门的那日正是中秋,盛浔怕晚些去不好,都没舍得折腾阿夏。
不过到了时辰,她也没有醒,拢着那一床被子直往另一侧去,把盛浔身上的也卷了去。
“起不起”
盛浔手撑在床上,凑近到阿夏耳边说。
“晚点,”
阿夏从嘴里无意识哼出这两个字。
“行。”
他说完,从头扯出被角,将被子卷起,连被带人强行抱起,让她坐好。
阿夏靠在被子上,睁开眼皱着眉他,“这么早去做什么。”
“当然赶紧去见爹娘了,”
盛浔拿把梳子来,盘腿坐在她身后梳头,梳的又慢又细心,还不忘道:“万一他们我们这般晚去,觉得我不上心可如何是好。”
“你真的是杞人忧天。”
阿夏对他属实无言。
从昨晚就开始念叨,催着她上床早点睡,生怕明日起不来。
她头挨在被子上,闭着眼出神,完全不管身后的动静,等一切都收拾好,下楼时天色已经大亮。
盛母蹲下身往篮子里装鸡蛋,听见后头动静时忙扶着桌子起身,满脸含笑,“阿夏起来啦,赶紧去吃早饭,他爹出海又捕了不少螃蟹来。
我就起早做了几笼蟹黄汤包,吃完再回门。”
她拉住阿夏的手往里面带,全然忘记后头还有个儿子,亲热地道:“等会儿带点回去给你爹娘尝尝,我记得你娘也是吃这口的。
不过你嫂子可不能给她吃,这螃蟹终归寒凉,她现在有孕在身,保重身子要紧。”
“娘,我都晓得了。”
阿夏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真的把话听进去了,她想去帮忙拿蟹黄汤包,结果盛母早就手疾眼快端了过来。
她转过身去拿碗筷,不过盛浔也都拿了,只能老实坐在位置上等吃的,这可不是她不想干活,而是没活可以给她干。
但是吃不需要别人动手,等盛母夹了个后,她才小心地夹起移到自己碗里来,这汤包很大一只,占满整个碗底。
盛浔侧过身来,不放心地叮嘱一句,“小口点,别烫到嘴。”
“嗯嗯。”
阿夏没走心地附和两句,才在汤包上开了个小口,淡黄且带着油脂的汤汁从皮上流下来,露出里头白而嫩的蟹肉和橙黄的蟹膏。
她低头小心地吸了一口,汤汁进嘴时的那股鲜甜,比清蒸蟹的淡而鲜又多了份味道,细品还旁的香味,吃着比一般的汤包要来得精细。
盛母就说回门的东西总不好太过寒酸,所以除了月饼外,就另外做了这老式的蟹黄汤包,麻烦是麻烦了不少,可味道正宗。
她调馅的时候可是从熬猪皮冻开始的,去买一块上好的猪蹄膀,切成小块,放到早就熬好的鸡汁里头去炖。
晾凉后在外头待上一夜,第二日再来时,那蹄膀都凝结成肉冻。
然后再是拆蟹黄和蟹肉,将那肉冻给捣碎,同它们拌在一起,取薄皮包上即可。
蒸熟后便是满肚子汤,比起一般做法的可要鲜上不少,也不算埋没了这点好螃蟹。
所以这汤包对盛母来说可算是能拿得出手,她才好给人送过去。
她不止往食盒里装了汤包,又在下面放上好几包月饼,塞得满满当当地对阿夏说:“这苔菜月饼娘自个儿做的,都带回去啊。
有些重,等会儿让盛浔给你拿。”
“还有阿,”
盛母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今日也是个团聚的好日子,阿夏你才将嫁来,不免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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