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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定睛看去,却见侯府少爷原来与翠荷关在同一笼子中,他正佝偻着背缩在墙角,双手捂住了耳朵,全身瑟瑟发抖地呜咽哭泣。
看守囚车的一位蛮族小将,则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
我牵着灵儿,目光亦随着铁笼的顺序,一个一个地寻觅,终是发现了世子。
我忙装作不经意般,被人流挤着靠近。
刚近身,就听笼中人低声喝道:“哪里来的和尚,要做法事骗钱,也不轮不到你为本爷收尸,滚!”
说得,他忽然站起,伸出手一把便把我推倒在了地上。
我爬起身,忍着泪,抱起灵儿给再次给他看了一眼。
灵儿没说话,只是直直地望着他。
他在笼中抽了口气,双手握紧了铁栏,这才露出全是鞭痕的背部,一片血肉模糊。
“晦气!
给本爷滚!”
我最后望他一眼,微微颔首,抱起灵儿便走。
这时,那看守的蛮族小将却似乎注意到了我,骑马便至:“兀那和尚!
在做甚!”
我忙压低了声线,粗声道:“贫僧乃金轮法王座下!”
“既然是国师座下,莫与这些南蛮一道,兀那煞眼,快走快走!”
我牵着小世子挤出了难民的人群,便只身朝着西南面走去,脚下不停地直走了半日,来到一片空旷处,离那囚车车队远了,这才停了下来。
摊开掌心,掌中是一个王府印纹的金链。
这金链,世子日日夜夜贴身带在颈上,如今却是借着推搡之间,递给了我。
“灵儿,过来。”
我蹲下身,将金链给灵儿戴上:“灵儿,可看清爹爹了?”
灵儿点点头。
我难过地摸了摸他的头:“这许是最后一次见爹爹了,伤心么?”
灵儿垂下眼,“有些伤心,却没有姑姑病时那样伤心。”
我牵着他,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道:“灵儿,我们这便要向西南走了。
以后行路的时候多,安坐的时候少,你可准备好了?”
灵儿点点头。
“从今往后,你便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汉了,要顶天立地,你可知道?”
“灵儿明白。”
“今日起,姑姑教你识字。”
说着,我用树枝,在沙地中划出字符,我一个个教灵儿辨认:
那年风雨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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