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有点纳闷,这安才人到底哪来的胆子一直蹦跶?
云姒没空搭理她,转身看向谈垣初,轻声道:“嫔妾宫中的人在苏婕妤摔倒的路上发现了油渍。”
谁都知道她让人去帮苏婕妤抬了仪仗,她的宫人能发现地面上有什么不对,倒也是正常。
但难免有人怀疑她,其中甚至包括青玉苑的人。
替自家主子查清真相,白芍是跟了出来的,她满眼怀疑地看向云姒:
“云婕妤怎么会好心帮我家主子?”
云姒被问得一懵,甚至觉得有点好笑:“我好心帮你主子,倒是帮出错来了?”
白芍被质问一句,也不觉得尴尬,她主子刚小产,她只想找出害了主子的凶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愿意放过。
她又问:“谁不知道云婕妤和我家主子之间彼此不对付!”
云姒觑向她,指出她话中的错误:
“白芍姑娘说笑了,我昨日才被封为了位份,先前一直在养心殿当值,我对苏婕妤可是一向恭敬,不知白芍姑娘话中的不对付从何而来?”
白芍被一堵,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的确,苏婕妤对云姒各种不喜,但事实上,云姒根本没做出过什么对苏婕妤不敬的事情。
安才人见她没了话,心底对她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插话:
“嫔妾瞧见,云婕妤和苏婕妤的仪仗本是同路而行,但在快到如今苏婕妤出事的那条路时,云婕妤的仪仗忽然调头离开了,这般巧合,难道不是有鬼?”
云姒冷冷地看了一眼安才人,这其中有她什么事?
云姒对她一点没客气:
“安才人最好管住嘴,无凭无证诬陷上位,谁给你的胆子?”
安才人被她看得心中一凛,她是没过脑子话就说出口了,等反应过来时,后悔已经晚了。
她尴尬地移开视线,不敢和云姒对视。
倒是白芍被提醒了,她皱眉朝云姒看去,云姒见她真的敢问,她轻眯眸,冷淡地扯了下唇:
“我为何让仪仗调头,安才人不知,铜芸姑娘难道也不清楚?”
白芍脸色忽然变得讪讪,她也想起当时是主子故意拦路,云婕妤才会换了条小路离开。
众人见她一脸不自在,不敢再质问云姒的模样,心底清楚,必然是当时苏婕妤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
云姒被白芍问得烦闷,她瘪唇,状似哀怨地朝谈垣初看去:“皇上,嫔妾好心帮人,还帮出是非来了,您不替嫔妾做主,再遇到这种情况,嫔妾再也不敢出手相助了。”
谈垣初抬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她一半身子倚靠在秋媛怀中,意识到什么,他看向青玉苑的宫人,冷淡道:
“给各位主子看座。”
数把椅子被搬进来,三品以上位份都落座下来,谈垣初眉眼情绪淡淡,许顺福心底骂这群宫人没眼力见,他冲路元使了个眼色,很快,一把椅子被搬到云姒身后。
至此,谁还不知道谈垣初这道看座的命令是替谁下的。
谈垣初没直白回应云姒的话,但这个结果让白芍脸色越发难堪,皇上摆明了相信云婕妤,她再攀咬云婕妤,不过是惹皇上厌恶。
白芍到底存了理智,不想替主子再招惹祸端。
而且,她心底清楚,那种情况下,云婕妤能出手相助已经是难得,她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去说云婕妤另有心思,着实有点胡搅蛮缠。
但除了云婕妤外,还有谁能害了主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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