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官家?命宁珩在?赏花宴上作画,她又想起对方先前应下为她昨的画。
她瘪了下嘴,暗戳戳暗示宁珩。
宁珩抱着人桌上下来,轻拍她的腰窝,下颌朝书房里间的方向一抬,笑道:“你猜我为何让你到书房来?”
温雪杳视线飘过去,目光在触及桌案上摊开的画纸后,脸上带了笑。
“画好了?”
宁珩推她一把,“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画上女子手捧梅花,明眸善睐,每一处小细节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有些甚至是温雪杳平日对镜都不曾留意过的。
她摸了下右侧鬓角前的位置,回?首寻宁珩的视线,问?道:“我这里有一颗小痣?”
宁珩视线落在她指尖所指的位置,凸起的喉结一滚,应道:“有一颗,很?小,若不仔细很?难发现。”
温雪杳又用?指腹摸了摸,丝毫没?有凸起的感觉,想必的确极小,是以连她本人都不曾注意。
然后,少女的视线复又落在画上,眸子晶亮。
不多时,已经几次发出低低的感叹,“真像啊。”
难怪旁人都说宁珩的话千金难求,更是从未听?说过他会为?人画小像。
果真活灵活现,这画中人竟比她对着镜子瞧都看得真切几分。
温雪杳又端看一会儿,才恋恋不舍放下,她的目光低垂,被旁边竹篓里另一幅没有完全卷好的画吸引了视线。
因为?那画上,隐约能见到女子的发髻与头饰。
画上人梳着的乃是少女髻,所以自然不会是她。
温雪杳的视线僵直片刻,很?快眨巴着眼装作并没有过分关心?与留意的模样。
她背对着宁珩,状似随意道:“对了,今日宫宴后我与宝珠在御花园里遇到了八王爷的女儿与前段日子回京的如乐公主。”
宁珩嗯了声,“宝珠同我说了,季小郡主似乎与你还是旧识?”
温雪杳点?了点?头,“我在?江南待的那两年时认识了她。”
又道:“不过如乐郡主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早在?我离开上京城前,在?她的生辰宴会上,也见过一面,不过她应是不记得我了。”
宁珩闻言点?了点?头,“生辰宴皆是与她送礼道贺之人,你话少,也不是爱往人前凑的性子,她不记得你委实正常。”
温雪杳淡淡嗯了一声,所以宁珩也不曾记得她么?
她忍住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然而忍住了脑海中的想法?,又控制不住自己屡次往那竹篓里飘的眼神。
几次之后,她深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的问道:“阿珩哥哥,你这幅画里是画的何人?可以看么?”
她的手指向竹篓最上方一副半散开的画上,画的边角露出了些许描摹少女的痕迹。
虽如此问?,但实际上温雪杳却没?有丝毫更进一步、一探究竟的动?作,而是静静等?着对方的回?答。
而被问道的人似是一时间未想起她问?的是什么,便将视线顺着她的看过去,这一看,那双漆黑的眸子陡然定住。
只需一眼,宁珩便能从那副画的一角窥出全貌。
他曾看过无数次,每一个细节都几乎刻在?心?里,因为这是他为温雪杳所作的第?一幅画。
静静躺在?竹篓里的画卷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然而一时间,竟无一人有动作。
良久,宁珩出声打破沉默。
微沉的音色回荡在寂静的书房:“一副旧画,画的故人,不过她应当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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