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没错,昨晚他们才刚做过,而且还是阮余主动的。
可此时此刻丛向庭粗暴的动作仍然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阮余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疼,没有被触碰的地方也在疼,甚至不仅仅是身体疼,哪里都疼。
他弓起腰,以为这样能减轻一点疼痛,但没有。
一想到刚刚阮余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做出选择,丛向庭就控制不住体内的暴戾,也控制不出吐出恶言恶语。
“你不是就擅长这个吗,用身体取悦男人?”
一次、两次、三次,对阮余来说他只不过是个能被随手扔掉、连看都不会回头看一眼的物件。
丛向庭抓住阮余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露出布满痛苦的脸,咬着牙说:“等我哪天腻了,就放你离开,怎么样?”
阮余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喉咙发出虚弱的闷哼声,双手因痛苦在床上胡乱抓着,直到碰到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才停下。
他攥紧玻璃片,用最后的力气举起来抵在丛向庭的脖子上,声音断断续续:“你....放开...我,不然.....”
不等他说完,丛向庭就不屑地哼笑一声,仰起脖子抬手指了个位置,说:“往这里扎,深一点,直接扎穿动脉,这样你就自由了。”
阮余却没有动,握着玻璃片的手在发抖。
“不敢?”
丛向庭用力顶了他一下,阮余脸上立刻出现痛苦,身体缩了一下,没拿稳手中的玻璃片,在丛向庭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丛向庭毫不在意,反倒阮余像是吓到了,瞪大眼睛看着伤口里冒出的血珠。
丛向庭忽略掉完全不足以威胁到他的玻璃片,视线紧紧盯着阮余白皙修长的脖子因紧张绷出的优美弧度,看起来脆弱极了,仿佛只用一只手就能轻易掐断。
他俯下身,抑制不住体内的欲望,狠狠咬了上去,直到口腔里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松开。
阮余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所有的力气和勇气都在刚刚用光了,现在除了紧紧攥着玻璃片以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掌心因太过用力而被划破。
丛向庭终于决定可怜可怜他,停下动作,让阮余可以稍微喘口气。
他抓过阮余的手腕放在唇边,伸出舌头将顺着虎口滴下来的鲜红血珠卷入口中,然后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最后对准心脏的位置,歪了歪头,用商量的语气说:“要不还是扎这里吧?”
阮余瞪大眼睛看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颤抖的睫毛似乎在说不。
可丛向庭却高举起他的手腕,就像刚刚抓着他扇自己耳光一样,现在对准的是胸口。
在即将落下时,阮余终于崩溃了,嘶哑尖锐地喊了一声,指尖虚脱松开,透明的玻璃碎片上混合了血液,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不动了。
丛向庭看起来不意外,但神情并不满意,只扯了下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
“刚刚是最后的机会,你浪费了。”
他像是刽子手,也像是判官,冷酷无情地宣判死期。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掰手指头数,看我做几次会觉得腻。”
-
阮余是失去意识晕过去的,闭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面目全非的丛向庭。
再睁开眼,房间里只剩他自己,窗外一片昏暗,分不清是晚上还是凌晨。
身上遍布的青紫痕迹和像被碾过似的疼痛都彰显着他经历的不是一场性事,而是一场彻头彻尾、毫不留情的惩罚。
阮余有些艰难地坐起来,大脑也跟着变得迟缓,呆愣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喉咙像是被火撩过一样,又干又哑,他动了动腿,想下床喝点水,却感受到脚踝处陌生的异物感。
他掀开被子,先看到一抹亮光,随后才认出那是银色的铁环,货真价实的脚铐。
他又被拷了起来,在这间不大不小,却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房子里。
这次,他再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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