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安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沉没了下去,“既然谈不拢,那咱们也不必徒耗时间了,反正,这小半个时辰下来,明诚的人手应该也出了北直隶了。”
嘭!
这次不止剑南巡抚坐不住,在场的十几位高官也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人不是还在场中吗,任大人!”
任重此刻也没反应过来,他方才是亲眼盯着这小子进来的,他没与任何人有过接触,除了,那个厢军士卒!
“那个平安扣,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不对,你号房里的所有东西本官都排查过,什么都没有少,你没有媒介可以传递消息。”
赵秉安掀开外衫,露出右妊底角一块残缺,笑得肆意而又放肆。
“这还要感谢诸位大人,一间幽黑的号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军士守着,里面什么动静都传不出来。”
“快,封锁北直隶!”
“晚了!
赵府之中多是强兵良驹,日行百里不在话下,诸公在小子身上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人早已经没影了。”
“你,你别得意……,河北地界辽阔,只要咱们下布通令,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哈哈哈……,你试试!
别忘了,北直隶周遭的驻守兵权在谁手里,这座城里你们说了都不算,等跨过那道门,看是谁有去无回!”
“不出五日,家父和家叔就会收到在下的帛书,届时若是小子有半分不测,诸公的九族就等着给我陪葬吧。”
“我赵秉安从不受制于人,别说你剑南凌家,就是天皇老子都不行!
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看谁赌得起!”
“你……”
疯了,这小子疯了,他这是想把整个河北都给拆了啊。
“孟公!”
眼瞅这小子要豁出去了,台楼上的所有大人都慌了神,现在这小子是杀杀不得,求求不合,整一块滚刀肉,该怎么办啊。
“若老夫愿意为你促成与关家的婚事,你是否能改口?”
赵家这小子不该是邵雍的弟子,邵老头心地淳厚,教不出这样的孽畜。
“对,凌大人方才只是一时失言,永安侯府这样的门第,何女不可妻,凌大人,你说是不是?”
“先稳住那个小兔崽子,咱们来日方长。”
任重也不想被人拿捏,可现在事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们没法让赵家小子低头,就只能自己先退一步了。
“刚才是本官失言,这桩亲事门当户对,本官会极力撮合的。”
剑南巡抚就跟咽了个苍蝇一样如鲠在喉,永安侯府算什么东西,就算赵怀珏入了阁,朝上也不过就这一两代人能看,他们陇西士族哪个没有几百年的底蕴,舍出嫡女配那么个东西,这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脸往地上扔。
“其实这桩婚事成不成都无所谓,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凌大人要是意难平,不若听听明诚的另一个法子。”
齐大非偶,陇西世家要都是剑南巡抚这个德性,赵秉安宁愿十一低娶。
“你个竖……”
“凌瑜,你到一旁去,老夫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将性命之虑抛到九霄云外,赵秉安特别冷静的走到了桌前,昂首直视着孟薛涛,眸光中尽是坚定。
“就算小子再怎么保证自己会对考场中的事守口如瓶,诸位大人也都不会相信。
您几位死乞白赖的非要定下一门婚事,就是想把小子绑牢了,是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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