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鲜活记忆里想起什么,男人鲜见怔了一秒,舌尖抵着脸颊,竟没再开口。
江廷听他说的,蹙起眉头,“你弟弟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再不好好收拾,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他。”
他话里已相当严厉,陆一淮看了眼,扯唇,“等两天他爸打算送他进军营,不弄掉半条命怕是出不来。”
他手指随意拨弄那个不倒翁,看着它摇来摇去。
这玩意的主人想也知道,长得倒是挺像,都是面里一套内里一套的。
当面和和气气,礼貌有嘉,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埋汰人呢,孟亦爻不就是个例子吗?
带刺的野花最合适不过。
只不过,念及刚才她进门那刻,嘟着嘴撒娇的软萌样。
陆一淮手指一顿,笑容微收,不倒翁却依然摇来晃去。
对面江廷专注做事的神色也在这样的摇来晃变得虚幻。
只有键盘轻轻敲击的声音在书房里流淌。
仿佛觉得自己今天的情绪过多,陆一淮散漫起身,走到窗边。
他单手插兜里,裤管笔直,俯瞰而下。
二楼望去便是茂密森林,绿化一顶一地好,跳跃进他眼底,成了深不见底的墨色,如墨汁一般浓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文件上一目十行的江廷忽地听见他问了声:“所以根本就没张哲思,是你送她进的燕大?”
江廷扭头,陆一淮正侧过半个身看他,阳光映在他瞳仁里,是平静后的犀利,敏锐。
他挑了下眉。
“很意外吗?”
陆一淮说,“我因为唐子誉的事去燕大找她时,才知道她是旁听生,而理由嘛,是什么鬼扯的教授邀请。”
他说着嗤笑一声,“我还在纳闷燕大这年头难道搞起了慈善业,原来真正的源头是你。”
江廷扬眉,不置可否。
一个很诡异的念头倏地划过陆一淮脑子,他黑眸眯了眯,“是她要求的?”
“不是。”
江廷摇头,“我顺手而为。”
“是吗?”
他毫无意义地扯了下唇,明显不太信,“你不觉得很巧?”
“她被我弟弟纠缠,再因缘巧合被你解救,从而和你产生渊源。”
他说,“我怎么不知道京城原来这么小?”
男人环臂斜靠在窗边,双腿交迭,明显是思考的动作,江廷注意到了,问,“你想说什么?”
陆一淮眼皮一掀,和江廷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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