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自己都从未听过的低沉和温柔。
唐染在没来由的心安下,这一觉睡得格外地沉,也格外地久。
以至于醒来时,她都有点不知今夕何年的恍惚感。
抱着身上柔软的毛毯想了好一会儿,唐染才从混沌的思绪里慢慢理清睡前的事情。
不确定此时的时间,也就不确定家里有没有人、如果有又会是谁在。
唐染慢慢坐起身,在黑暗里小心地喊:“骆骆?”
“……在了。”
安静之后,只有放在身旁的手机里响起那个懒散冷淡还大爷的导航声音。
唐染在黑暗里怔住。
这一刻她心底突然泛开说不出名头的酸涩。
她逃了很久的孤独和难过在这场格外漫长的午睡后的黑暗里,很轻易地把她抓住了。
也是这一刻,她现自己喊出这个称呼时心里真正期待的,远不止是手机里那个ai的“骆骆”
。
“骆骆”
终究只是“骆骆”
。
她也会贪心。
想要更多,别的。
女孩抱着毛毯的胳膊慢慢收紧,从未有过的这么强烈的难过像是无形的藤蔓一点点缠紧她的心脏。
就在某个极限到达前,卧室方向有人推开了门。
几秒之后,杨益兰的声音跟着脚步声响起来:
“小染,你刚刚喊我了吗?骆修见我回来就先回去了。
你们今天相处得还好吧?”
“阿婆……”
明明开口时还是正常的,但到尾音,不知道怎么就控制不住那种难过。
唐染坐在黑暗里,听见自己的声音带上一点哭腔。
走进客厅的杨益兰吓坏了。
她连忙跑到沙前,把身体埋在毛毯里看起来更纤弱的小姑娘抱了抱,拍拍小姑娘的肩背安慰,“怎么了小染?跟阿婆说,生什么事了?”
“……我没事,阿婆。”
唐染轻轻吸了口气,压住微哽的呼吸。
她仰起脸,轻笑起来。
“我只是做了个噩梦,吓到了。”
杨益兰松了口气,“原来就是做噩梦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这是怎么了。”
唐染有点生涩地转开话题,“阿婆,你刚刚在房间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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