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十日,她竟已把不咸观当成自己在这个陌生时代的锚点。
如今锚点隐去,林星火一时失了沉静,心中暗潮汹涌,难辨滋味。
……
“小林!
闺女!
你咋没声了?是不是黄皮子摸进来啦?”
魏奶奶一面连声问,一面系领口盘扣,颠着小脚紧着往出走:“你别怕,先进屋去,我吓跑它!”
老太太刚踏出门槛,就忽然呆住了,稍顷,声音陡然压得又轻又缓:”
丫头,你慢慢地往后退,别转身,别跑,别害怕!
退到柴房里,把门闩上!
“
林星火不明就里,依言后退两步。
大黄狗正看着她,见她往外走,扭身衔起兔子就跟上来。
魏奶奶可急了,回身抄起堂屋的油灯往狗身上扔,一下子又捞过门边墙上挂着的锣,“锵锵锵”
地敲起来:“打狼啦!
打狼啦,有狼进屯啦!”
大黄冲着魏奶奶龇牙,喉咙里发出“呜呜”
的低沉警告声。
魏奶奶敏捷的不像话,用身子抵上门,留下大腿宽的缝吸引狼的注意:“丫头!
快跑!”
不咸屯各家的敞院都没围墙,矮矮的栅栏连成一片篱笆寨。
铜锣声一响,不一时就跑出来好些个衣衫不整的社员,有拿叉的、拿铁锹、拿柴刀……“是魏奶奶家!
是狼!”
“狼下山啦!
能看清有几只吗?”
“各家老娘们抵住门看好娃子!
有狼下山!”
大黄扭头对着凶神恶煞向它冲来的乡亲们咆哮,远处还传来“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