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指责和不屑更加重了她的心理负担:她好像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都不好。
“谁让你初恋栽在一个渣男身上。”
黎想抚着她手臂,“还栽得那么心甘情愿。”
“你都不知道提醒我。”
沈确娇嗔似地抱怨,“眼睁睁看着姐妹身陷火海。”
黎想哭笑不得:“我第一次说方凯坏话,被你QQ拉黑了三天;第二次我俩因为他大吵一架,半个月没说话。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沈确当然记得这些往事,嘟着嘴委屈巴巴:“不好意思啊,我当时屎壳郎附体,把屎当宝贝。”
黎想每听见这番言论就乐不可支,回想起前几日和方凯偶遇的场景,言简意赅地给沈确描述一番:他模样没什么变化,成熟了,依然妄想和沈确做朋友。
沈确鼻腔嗤笑:这些年方凯不止托一个同学帮忙传话-哪怕不能复合也至少做回朋友,何必小气到老死不相往来呢?
她每次都干脆利落地拒绝:做什么朋友?谁缺他这个朋友?她简直恨不得穿越回去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她才不相信方凯会余情未了,说白了,不过是因为他至今没能再遇见另一个恋爱脑的傻瓜。
沈确吐露了一连串的感想,有些累,这几天她出入各种场合,周围总是闹哄哄的。
而现下,小包间门关上,其他动静变成朦胧的背景音,悬浮在头顶上方。
她眼皮渐沉:“这两个男人什么时候到啊?我快饿死了。”
“陆安屿来不了,他临时有个手术。”
“哟~你俩好了?”
沈确来精神了,坐得笔直。
“还没。”
“还、没。”
沈确琢磨了一遍,意味深长地笑笑:“等你的好消息。”
黎想说不上来,她和陆安屿之间的亲密常发生得自然而然,完全不受思想控制。
情感在心底暗潮涌动,不动声色,有时甚至能彻底压制理智。
陆安屿的偏爱从来都很明显,一眼便能看出。
黎想情窦初开的时候,压根没机会做那些少女猜想的游戏,只知道糊里糊涂和他亲了,懵懵懂懂在一起,之后再没想过要分开。
现在她足够成熟,更不用费心揣度陆安屿的心迹。
从小一起长大培养出的默契在那,很多话他们之间不必多说,都能懂,更无需绞尽脑汁算计些有的没的。
她坚信彼此心知肚明,却没想明白一些实际问题:工作?居住地?除此之外,她最担心会不会又重蹈覆辙,摔出一身伤。
“喂,黎小姐,纠结那么多。
我就问一个问题:还喜欢人家吗?”
沈确目光狡黠,凑到她面前。
黎想轻轻推开她的脸,不置可否,“都多大了,还讨论这个,幼稚不幼稚?”
“不幼稚。
要不我去隔壁花店买支花,你撕花瓣,看看到底喜欢不喜欢人家?”
黎想被逗笑,撇过眼,不肯再接话茬。
包间门被缓缓拉开,迟泽脱了鞋,弓着腰进来,笑容里隐隐夹杂着伤心:“抱歉,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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