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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江德昭:“其实,我与殿下迄今也只是第二次见面。”
段瑞盺似乎听不出她的有意撇清,只道:“相隔五年,在大街上我也一眼认出了你,说明你我有缘。”
江德昭抿着唇不吱声,穆承林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笑道:“曾经听闻殿下过目不忘,原本以为是谣传,今日才真正开了眼界。”
段瑞盺笑道:“这盘阳城里关于本王的谣传十有八九失了真,别说你听了不信,本王听着都觉得那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比如说本王天生异貌,身高十五尺……”
“不是二十尺吗?”
江德昭问。
段瑞盺噎了一下:“怎么可能?难道你信?”
“书院里的人大部分都相信。”
江德昭很无辜,忍不住
还补充,“说您有三只眼睛,十二根手指……”
“那不是人,已经是神了。”
穆承林打断她,难得的小心揣测段瑞盺的神色。
江德昭莞尔:“嗯,殿下的确神通广大。”
她举杯,“那小女子就借这杯水酒,恭喜殿下平安归来。”
段瑞盺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喝干了酒:“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会回来的。”
穆承林桌下的手紧了紧,都这样了,他哪里还听不出三皇子对江德昭的别样心思。
心底隐约有点不甘,更多的是担忧:“我是不是该走了。”
段瑞盺:“这话怎么说?”
穆承林苦笑一声:“因为感觉你们的每一句话都是话中有话,我听不懂,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坐在这里的必要。”
他难得的一次调侃,倒是将江德昭给怔住了。
窗棂上一只小雀叽叽喳喳蹦跶了几下,往窗内瞧了瞧,半响,又低头啄了啄自己的皮毛。
现在正是鸟雀南飞的时候,小小雀儿的身影就孤单又寂寞。
阴沉的天空下,乌云在逐渐聚集,要下雨了。
江德昭的声调显得格外的冷清:“穆大人说什么呢,要说该走的人是我才对。
我只是被请来斟酒的人,与几位相比,我才是局外人。”
她站起身来,隔空躬了躬,“小女还有要事,先告辞。”
疾步下了楼,还没上马车,楼道上有响动。
“江姑娘!”
穆承林跟着下来,等着江德昭回头,他方才的苦涩似乎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又变成了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样,“我有事想要问你。”
江德昭知道他要问什么,只说:“书院祭酒给德弘出了题,他才疏学浅,只能每日里早出晚归去书馆读书解题。
穆大人的好意德弘已经心领,只是他实在是太忙,等将穆大人送与的书卷都看完,才好再去请教。”
穆承林最近连书院的闭门羹都吃了,又不好去周家寻人,好不容易遇到居然又是这样的情况,这般纠缠实在是让人有点心累。
可他隐约的觉得自己不想放弃,不知是不想放弃这一门好的姻缘,还是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好的女子。
越来越大的阻拦,让他越来越焦虑。
那些家世的衡量,那些性情的剖析,那些对利益的反复对比都在这一次次的闭门羹中越来越淡,反而是江德昭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直到今日这次意料之外的相
见,他才惊觉,自己好像已经把她牢牢的记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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