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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上卧室的门,盛约已经跟进来了,柏方时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正在犹豫,盛约竟然主动帮他脱衣服,还学他刚才说话的腔调,一本正经道:“太晚了,早点睡觉吧。”
“……”
柏方时什么心情都忘了,现在就想立刻去把所有卖酒的地方全砸了,并对盛约独家颁布一条禁酒令。
盛约却不管他怎么想,硬是把他的衬衫给拽到了肩膀下面,由于他不配合,卡在胳膊上脱不下来。
于是转而去解他的皮带,柏方时服了:“我自己脱,你离我远点。”
盛约竟然听了,趁他脱衣服的工夫,把自己的也脱了。
柏方时换好睡衣,钻进被子里,盛约就躺在他身边,进不去,只好隔着被子单方面抱紧他。
“我好喜欢你。”
盛约说,“你亲我一下行么?让我睡个好觉。”
“……”
柏方时略一沉默,转身靠过去,搂住盛约的后脑,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好好睡,明天早上醒酒了,你就从我家搬出去,别在前男友身边呆着了。”
第七章烟
当天晚上,柏方时半宿没睡着,盛约的手臂一直压在他腰上,大有天崩地裂也不放手的架势。
兴许是被搂得太紧了,柏方时做了一个让人胸闷气短的梦。
他梦见盛约结婚了。
结婚对象是谁,是男是女,在梦里都不清晰,总之不是他。
他是客人,他走进礼堂,他看见盛约穿一身纯白色的礼服,发型做得精心,面上带着喜悦的微笑,在司仪的引导下,与伴侣交换完戒指,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盛约叫他:“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
柏方时猛然惊醒,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
他坐起身,低头撑住脸,重重地吐出口气。
床的另一边,盛约还没睡醒,柏方时偏头看了一眼——与四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的面孔,安静地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做表情时,依然是他熟悉的那个人,没有变化。
柏方时沉默了一下,心想,当时他邀请盛约来自己家住,是因为盛约在国内无亲无故了,他照顾他一下理所应当。
现在他想让盛约搬出去,最客观的原因当然是盛约有了新的男朋友,一个非单身人士,于情于理都不该和前男友住在一起。
至于主观原因——
他不想再看见盛约了,心烦。
他忽然发现,他并不是心甘情愿无底线包容,他又不是雷锋。
明明前男友比他过得好,他竟然还因为内疚等想照顾对方,多讽刺?盛约的十八岁到二十六岁,是青春,他的二十岁到二十八岁,又算什么呢?
而最后,盛约圆满了,有一天会和别人结婚,他呢,他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柏方时心态很不平稳地胡思乱想了一通,回神时,发现盛约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在看他。
“哥。”
盛约突然开口,嗓音有点轻微的哑,“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跑你床上来了?”
“……”
盛约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柏方时不意外,事后不认账是酒鬼的必备技能,这样才能在作完妖之后安全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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