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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问约翻身抱着被子睡到天亮,他醒来时,大哥去了新世界游乐场,妹妹去了上学。
家里,只剩下他、乌婆婆,还有树上的一群乌鸦。
乌婆婆说,小姐亲手给他做了早饭。
尤问约洗漱后,看着一大碗粥,好几个大面包还有一只炖鸡,便张口大吃起来。
吃完东西后,便拿起今天的报纸,躺到了后院树下的躺椅上。
阳光穿过树叶,照到他身上。
有大胆的乌鸦,飞下来落在椅子的扶手上。
尤问约拿着报纸看,他看到,自假药的事情泄露后,那个叫做周树人的先生,又在报纸上写了讽刺文章。
他是这么说的——
“……从那一回以后,我便觉得学医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强健,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
这位先生,似早已看透了一切,他所说所写,令人感到钦佩。
接着往下看,还是有关传得沸沸扬扬的假药案。
有位《申报》记者不信邪,以身试假药,结果承受不住药效,人心崩坏,彻底鬼变。
最后,被当场击毙。
看到这里时,尤问约不禁说:“愚不可及。”
可是,人都是有好奇心,有冒险精神。
有时候,明知道不能这么做,却还是大胆去一试。
至于结果,有人还有后悔的机会,有些人,却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
看完报纸,尤问约又犯困,在他闭上眼的时候,乌鸦全部从枝头落下,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一下,变成招乌鸦的死人似的。
晚上时,长兄和小妹如约回家。
东方猫似协助阎数办案,人没有回来。
尤问声回来后,并没有问鸦片的事情。
就这么的,尤问约歇息了两人。
直到第三天,他穿上巡捕制服,与东方猫到中央捕房。
二楼探长室里,阎数把调查结果尽数告知。
高君芳背后的人,很大可能是卢玉堂。
卢玉堂少年学过医,父亲在南京任文官,家境一般。
两年前,他从南京府来到上海滩,开了一家药房。
最近,他发了横财,享受着奢靡的生活。
尤问约手指轻轻蹭着下唇:“如果是他,真要抓他,至少要找到他造假药的地方。”
这条蛇,也只打了一寸。
最终问题,也没能解决。
阎数说:“或许,能从高君芳身上下手。”
尤问约一笑:“说不定,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根本不存在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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