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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纪安永依然没有来上学,普华沉不住气,把信送进了学校信筒。
放完信,天空下起了小雨,之后整整一个星期都是阴霾的雨季。
纪安永的座位空着,普华心里也有一个角落是空的。
施永道没再主动跟她讲过话,只是似有若无间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天她还是落荒而逃了,然后他总是不期然出现在她回家的路上,学校餐厅,转角楼梯,甚至是老师的办公室。
而普华会做的只是沉默的躲开。
两天后她悄悄打开信筒,那封信不见了,普华怀着忐忑不安坐在通往顶楼的台阶上看雨,揣测着封青何时会把信交给纪安永,他看后又会作何答复。
十五岁的普华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她看到的只是父母越发频繁的拌嘴争吵,父亲背负着沉重的生活负担。
除了繁重的课业,生活里最单纯的快乐是她付出的关怀,忧虑,甚至伤感,而这些她都给了纪安永。
纪安永回来上课是军训结束后一个月,施永道帮他提东西,陪他进教室。
裘因组织大家写的问候卡就摆在他桌面上。
普华把名字签在了角落处,字写得很小。
之后很长时间,高一六班的一切都和过去一样,偶尔纪安永拿道英语题问普华,体育课上跑圈遇到了会彼此点头打个招呼,他还是那样说声“嘿”
,他们的关系也仅限于此。
而施永道的热情,说不清从哪天开始便戛然而止。
他不再放学跟她,不在路上等她,甚至故意躲她,似乎那日的表白只是个愚蠢至极的游戏。
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中,普华迎来了高中生活的第一次大考。
公布期中成绩前一天,娟娟私下塞给普华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中午顶楼见。
问起谁给的,她说是尹程。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普华频繁望向纪安永的座位。
他淡定自若的听着课,感应到她的目光,微微侧头笑了笑。
经过整整两个月诚惶诚恐的期待,那一瞬,普华终于能克制住自己,重新把注意力转到课本上。
那个中午,她等所有人去吃饭才独自上了顶楼。
顶楼没有纪安永,有人坐在栅栏边,脚边放着篮球,目光停滞在遥远的某一点上。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举着篮球,一小片阴影从她脸上闪过。
“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他问。
她不肯跟他说话,拒绝面对他,把头低下去望着自己的鞋尖。
似乎从认识他开始,她做的最多的也是回避他的目光。
然后他就那么默默走了,篮球弹在地上滚到栅栏边。
下午课前,尹程架着施永道从外面回来,经过普华身边,她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
作为全区中考化学状元,施永道在期中化学考试中竟然交了张白卷。
……
那年的圣诞,新年乃至春节,普华什么贺卡也没有收到。
至于纪安永的回信,她也没有等来。
日日见面,并非陌路,又不是她期待的那种关系。
她住在姥姥家的时候,偶尔会和纪安永通个电话,多是讨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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