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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样的事儿,席容皇贵妃心中烦闷,她扯着手中的帕子,盯着铜镜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兰苑,你头上的这只簪子瞧着十分别致,不像是宫中匠人的手法,本宫也不记得从前赏过你。”
兰鸢神色有些慌张,急忙解释道,“上次,奴婢替娘娘出宫办事,因着时辰还早,就在外头的银楼随便逛了逛,瞧见这支银簪上头的鸢尾纹饰暗合了奴婢的名字,一时心动,买了回来。
这簪子虽不值什么钱,奴婢却喜欢得打紧,要是娘娘不悦,奴婢摘了就是。”
席容皇贵妃似笑非笑,“你戴着好看,又何必摘下来呢,况且只是个银簪,也不算十分逾矩,本宫不过问问,你慌什么。”
兰鸢不敢答言,额角悄没声的落下两滴冷汗,她恭恭敬敬地服侍席容皇贵妃穿好衣服,便扶着她往正殿走。
魏帝正和李义说着话,李义见她来了,便住了口,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
魏帝笑着向她伸出了一只手,席容皇贵妃搭着魏帝的手,笑道,“臣妾吩咐她们备好了早膳,陛下用了再走,可好?”
“好,你先坐下,朕有件事同你商量。”
“陛下请讲。”
“昨夜,顺天客栈发生了一起人命案。”
魏帝说到这里顿了顿,挑眉观察着席容皇贵妃的神色,过了一会儿,见她没什么反应,方又接着说道,“这件事情,皇贵妃认为应该如何处置?”
席容皇贵妃强作镇定,可心里早已慌了神,此刻听见魏帝问她,身子一僵,以为东窗事发,手不自觉抽了回来,她稳了稳心神,顺势跪了下去,“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妄言。”
“无妨,朕许你说。”
“敢问陛下,凶手如今何在?”
魏帝的眸色沉了沉,缓缓道,“凶手尚未归案,这也正是朕头疼的地方。”
“臣妾以为,顺天客栈作为京城的第一大客栈,地处天子脚下,却发生了性质如此恶劣的人命案子,陛下理应彻查,揪出幕后凶手,还西域客商们一个公道。”
“爱妃所言有理。”
魏帝话锋一转,“只是爱妃怎知,死者就是西域客商呢?”
席容皇贵妃的心此刻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垂下头,掩好自己眸底的慌乱,这才又抬头笑盈盈道,“陛下既然这样问,那定是臣妾猜错了。
说来也是惭愧,臣妾久居深宫,并不知道外头的事,常听兰鸢她们讲起顺天客栈住了许多胡人,便想当然以为这次死的也是胡人,臣妾年轻糊涂,陛下可别怪罪。”
魏帝轻嗤一声,“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再说你猜的原也没错,死者的确是西域客商。”
席容皇贵妃佯作不满地扬了扬脸,“一会儿是,一会儿又说不是,陛下哪里是问臣妾的意见,分明就是逗弄臣妾取乐,陛下若再这样,臣妾可要恼了。”
魏帝凝视着她,面上虽然挂着笑,眼底却藏着怀疑与试探,“这么说来,倒是朕的错了,也对,你一个深宫妇人知道什么,朕要问也应该去问宰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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