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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弋阳一哽“没……没有！”

“哥，你为什么生气？”

木子凉还是继续的问了下去“她虽然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好母亲，可是却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女人……”

“她对你不好？！”

段弋阳再次厉声开口，不过这一次的方向却不是木子凉预想的，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懵。

“她是不是对你不好？那个女人……”

段弋阳声音里暗含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母亲？！

她配得起这个称呼？！”

木子凉彻底愣住了。

他和段弋阳同母异父，可是听着对方此时恨入骨髓的声音，他几乎不敢确信他们所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木子凉还记得那个妆容优雅的女人在看着他是嘴角矜持的笑容，尽管冷淡，可是也会如同一般的母亲一样询问自己的学习生活，尽管这些话可能还没有她在餐桌上同自己的丈夫一顿饭的时间说得多。

一个永远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女人，一个把爱情看得比任何事，甚至比自己的孩子还要重要的女人，她的爱情来得快走得也快，爱的时候轰轰烈烈生死相许，然而不爱了，就弃若敝屣，连在爱情里的结晶都是累赘。

木子凉温文尔雅俊朗非常的父亲，是她爱过的最久，甚至幻想着要过一生的人。

尽管这个一生结束的如此迅，不过也远比对方以为生活幸福平淡的时候突然就说分手要幸福的多的多了。

所以，木子凉记忆力的母亲尽管不够称职，可是她和自己父亲之间的爱意隽永却永不能忘怀。

这些温情的事情，在段弋阳记忆力则从未出现过。

他记得的永远只有无尽的争吵，那个女人无数次为了所谓的爱情争执着要离婚，父亲坚决的抗拒，然后是还年幼的自己被那个生了自己的人那样冷淡的看着，说着“不是和所爱的人的孩子我不要”

这些话，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什么是爱情？！

她所说的爱情就是抛弃家庭抛弃孩子把自己曾经的婚姻说成是异常错误，把曾经的感情说成是年少无知，把自己的孩子说成是累赘？

如果那些就是所谓的爱情，段弋阳冷冷的笑了起来——那她的爱情真是廉价的让人鄙夷。

“……不要再提起她了，”

段弋阳把木子凉的头按在怀里，似乎是怕对方在黑暗中看透自己的表情似的“她早就不在了，现在陪着你的是我。”

木子凉脸颊贴着对方的胸口，沉默许久之后还是开了口“哥，她陪着我的时候很少……大多时候她都是和爸爸在一起，或者他们两个人商量着去哪里旅游，然后留给我一些钱让我自己上学，尽管我们似乎生活在一起很久，可是实际上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哥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多，我现在几乎都记不起她的样子……”

段弋阳听着木子凉清清淡淡的话语，心里的那丝愤懑似乎也渐渐的消散了，只是沉浸在怀里人清透充满安抚的语气中，无论木子凉说了什么，说什么也都不再重要，那字字句句里透出的都是一个意思——我们现在才是最亲的亲人。

那些不曾相遇的时光，那些敌对的，错过的，误会的，失落的，痛悔的……慢慢的都会逝去，他终究明白当重来一次的时候自己需要抓住的是什么，需要改变的是什么。

这段时光里，有他失去过又重新得到，并且决定好好珍惜的东西。

他以为的亲情，后来改变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