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相亲的阿玉=炸毛的小七
47、往事不可追
我在鸿雪楼找了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撑着下巴往下边看街上的美人儿,赵青衿站在我身后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见我回头看他,愧疚地抱拳道:“卑职罪该万死,但是——”
他个死脑筋一心认为我爹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老爷子的命令在他眼里比天都大,所以我现在想从他手上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也无可奈何,不过我爹年纪大了,我这般做个样子讨老爷子欢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到这里,我舒了一口气,回头对一脸纠结相的赵青衿问道:“你可知我爹这次给我找的哪家的公子?”
赵青衿认真想了会儿:“老爷子看上的,八成是那帮子文官的儿子吧。”
我一听这话,顿时失了兴致:“我倒是宁愿他给我找个文官的女儿。”
赵青衿:“……”
大华文官多半固执保守,我那些同僚的儿子无一不是木讷地像个呆头鹅,倘若我生下的孩子是那副德行,真不如像殷桃桃说的一样,趁早溺死在恭桶里拉倒!
赵青衿同情地看我一眼,道:“小姐,节哀。”
又等着半盏茶的功夫,赵可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身边,“小……小姐,来了,那人来了。”
我磕了个花生丢进嘴里,不曾提起半点兴趣。
赵可急了,窜过来抢过我手里的花生仁,将我衣裙上的花生壳拍打干净,又蘀将头上临出门前我爹亲手给我插上的发簪扳正。
我颇不耐烦地要躲开她的手,赵可劝我:“那人我瞧着模样不错,小姐你态度认真点。
再说,最起码,你也不能辜负了这身衣服不是。”
我低头看看身上裙摆擦着地面的浅蓝色衣裙,微微叹了口气,端正坐好。
这衣服是我爹压在箱底里的,他说是我娘最喜欢的一套,他还说我娘当初穿着这套裙子在夜色初降的疏影苑捉萤火虫,他乍一眼看见她,就喜欢上了。
我刚刚换上这套衣服的时候,我爹怔怔看了老半天,囔着鼻子说道:“如玉啊,其实你跟你娘,还是蛮像的。”
赵可见我终于正经起来,松了口气,打开包间的门出去迎接那人。
过了会儿,赵可带着个白衣书生走了进来,那书生眉清目秀,但是脸色却有些苍白病弱,衬得一双黑色的眸子漆黑得没有任何杂质,他抬眼看到坐在窗边的我,居然羞涩地红了脸颊低下头去,“我……我,我名,名唤陈澈,不知小姐……”
我看他羞涩的模样颇为秀色可餐,也提起了兴趣,起身抬手示意他坐下:“我叫赵如玉,你坐。”
陈澈听到我的名字,眼眸亮了下,抬头看着我,结结巴巴的口气变得有些急切:“你可曾在太学读过书?”
我不隐瞒,“我十三岁那年在太学读了一年书,后来边关有战事,就不再念下去了。”
他又低下头揪着衣服袖子,“我们……我们曾经是同窗。”
我将垂到桌上的广袖甩开垂在身侧,仔细想了一阵,着实记不得了,太学那一年我几乎天天都在睡觉,要不是就是欺负同窗那些看不顺眼的男孩子。
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纠结地开口问道:“我——是不是揍过你?!”
他赶紧摇手解释,“不是不是!
我……我——”
我看他又开始结巴,示意他赶紧坐下:“你姑且坐下先喝杯茶,慢慢说。”
他局促地坐在我对面,偶尔抬眼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赵小姐你当真不认得我了吗?”
我尴尬不已:“我这人健忘,你给点提示?”
陈澈冲我轻轻一笑,抿了一口茶,这才说道:“当初在太学的时候,我的座位在小姐前边——”
他这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当初在太学时候,是有陈澈这么个人,是刑部尚书家里的独子,个头弱小,身子还不争气,三天两头闹病,上课的时候先生在上边讲课,他在下边咳嗽,有时候能把肺都咳出来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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