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北京,孟清和想了解南京消息,只能通过邸报和同僚信件。
看到徐增寿信上内容,一口茶喷出,呛得连连咳嗽。
“东厂?白厂公?”
孟伯爷擦擦嘴,感到很不可思议。
果然大明的历史你别猜,猜了照样不明白。
沈瑄上交官印,卸任北京镇守。
但天子正式迁都之前,仍要同魏国公一起掌管北京军务。
临近皇宫竣工,更是忙得见不着人。
孟清和想要见国公爷一面,必须到后军都督府衙门蹲守。
几次之后,孟清和暴躁了。
不想承认自己是x求不满,也不愿随意发脾气,只能转移注意力,一门心思扑到教育事业上。
月前奏请增设儒学,至今未得信息。
孟清和不死心,再次上疏,详述个中因由,就差直说,这是为大明培养打手,培植铁杆,还能借此创收,好处大大的有。
“臣启陛下,教化番民,教导圣人学说,传颂大明天威……泽被后世……”
洋洋洒洒上千字,论点有序,论据有理。
孟清和第一次写这么长的奏疏,投入的精力,比奏请制造火器、改善火器营都要多得多。
底稿打了五遍,掌灯时分方觉满意。
正要抄录,书房门从外边开启,沈瑄迈步走了进来。
绯袍玉带,袍上绣着狮补,腰悬金牌。
孟清和放下笔,不由问道:“国公爷刚下值?”
“恩。”
沈瑄点头,走到大案旁,拿起叠成一摞的底稿。
细读一遍,神情渐肃,目光微闪。
“十二郎打算照此递上?”
“国公爷以为不妥?”
“不尽然。”
沈瑄放下底稿,看过孟清和抄录一半的奏疏,重新铺开纸,提起一支狼毫,饱蘸墨汁,一笔楷书,字正雄厚却不死板,笔锋隐有锐意,看了多次,孟清和仍是觉得,如沈瑄这般文武全才,当真是生来就为打击人。
“十二郎可曾细想,国朝创立至今,不言北疆南域,应天十八府,天子脚下,文风鼎盛之地,除府州县学,儒学私学又有几所?”
孟清和眉头微蹙,陷入深思。
“不患寡而患不均。
十二郎不为扬名,一心为国,他人未必这般想。
况内附各部多有私心。
大批招揽,未必会乐于从命。
新设儒学不可取,不若归入北京国子监,增设一科,限定人数。
朝中不乏有识之士,如此行之,不需十二郎多费半分心思,”
说话间,沈瑄已放下笔,吹干纸上墨迹,递给孟清和。
“此封奏疏,瑄与十二郎联名。”
接过润色后的底稿,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越想越觉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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