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木然的转过身，双膝无力的跪倒在地。
喉咙好似堵塞着什么，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他应该说些什么的。
可是，他要说些什么？
“……不孝徒弟徐哲风拜见……”
说到半截卡在一半。
已经，已经无法再说出什么了。
黄药师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的大徒弟。
“跪着。”
甩袖握拳离开，心里仿若被一把尖利的锥子不断的刺穿。
默风颇为不解的看了看跪着的大师兄，追着师傅而去。
徐哲泣不成声。
他看见了。
看见了那个青衣落拓，一身风华，潇洒肆意，正值壮年的师傅。
能见到他，真的是太好了。
徐哲风第一次如此感谢上天。
他咬着牙，努力忍住自己的抽噎。
即使被师傅讨厌，他还是很高兴。
桃花瓣随着风的轨迹落在他的肩上，他终于认出，这里是哪里。
——桃花岛。
他的家，他唯一的归处。
从黄昏一直跪倒酉时，天上的星星也零落的散落在夜幕，轻撒着银辉。
即使膝盖麻痹，他也未曾停止注视着桃花林。
这颗，是师傅让他练习爬树的，结果他用剑插着卡了上去，被师傅狠狠抽了一顿。
这颗，是他栽的，那时他笨手笨脚不小心折了一个枝桠。
还有这颗，还有那一颗，还有那个……
直到泛着酸涩肿疼的眼眶中出现了一双青色软底布鞋。
师傅最喜欢穿的就是这布鞋，鞋底还是他缝的呢……嗯？
“难道还要我扶你起来？”
听到师傅的声音果断迅摇头，咬牙撑着酸痛的膝盖站起来低头不敢看师傅。
“看着我！”
撑住酸软的身体，咬的唇白，却死死撑着，艰难的摇了摇头。
“看着我！”
“不……嗝……不要……我不……不想被逐出……桃花岛……呜……不要……离开……师傅……”
被人捏着下巴硬生生扳起头来。
“徐哲风，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