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娇生惯养,自是想念贵妃娘娘。
不像将军成年在外,怕是妻儿都不记得您了。”
朱将军妻子早些年就为了替他求情而难产去世。
朱将军一听,面上已变得红温。
“陈年旧事不值得提。”
一个将军笑呵打着圆场,“大家吃饭吧。”
王然瞥了眼朱将军,看着他端起一碗汤就灌了下去。
他才回头看着自己眼前的饭菜,用筷子夹了夹菜,送进嘴里。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菜里有毒。
准确点是所有人汤里,菜里都有毒。
昨夜他设了一夜的局,在外城吃水的井中下了巴豆汁和牵牛粉,这样可以保证每个士兵都能喝到,当然包括他自己在内。
两者药效作时会腹泻,浑身无力,严重者可脱水致死。
而到时城内所有人都中毒,自是无暇顾及看守,慕中山更是可直入城池。
王然每吃一口,心里就默念着:阿慕你坚持住,再攻打一次,最后一次就结束了……
不知是默念的感应,还是窗外的冷风潜入,慕中山剧烈咳嗽了起来。
他眉头紧锁,手攥着床下的毯子,布满黑丝的手臂上爆起筋脉。
“将军……将军……”
军医小心翼翼地呼唤着慕中山。
慕中山缓缓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四角帐架铜构,眼角划过一滴泪。
下一秒喉间涌起一丝腥甜,他侧过头,在床榻边吐出一口黑血。
军医皱紧眉头,连连摇头。
此时于成将军正好进到帷幄,他看着慕中山的模样,迟疑了片刻才轻步上前。
气氛一瞬间静止了一般,于成和军医两两相望,只眼神交流,慕中山保持着趴在床边的动作一动不动,顺着衣服褶皱走势都能看出骨峰。
慕中山鼻尖萦绕着药味,胃里一阵倒腾。
“今晚……风往何处吹?”
他的声音沙哑且无力。
他翻过身,大口喘着气。
现在每一个动作都使他难受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