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浸透的凄惨模样,王姒之没有被吓到,轻轻抚住男人脸庞,眼泪涟涟,声音颤抖,“怎么会这样?”
瑰流笑道:“出院再说。”
这个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男人,不由得她反抗,直接将她抱起,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出客栈,站在台阶上,视线所及,尽是一片黑压压的伏跪身影。
王姒之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跪在地上的场景,感到有些害怕,怯怯弱弱道:“放我下来。”
一摸一样的话语,如同绿带城初见。
瑰流嘴角翘起,“你身子软软的,抱起来舒服,我才不放。”
王姒之轻骂一声:“无耻。”
,耳根红透,像是煮熟的螃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怎敢如此浪荡荒唐?
不见吴君志的踪影,想必按照计划他已经逃之夭夭了,毕竟能逃就不用加一场苦肉戏了。
瑰流一手拍在刀鞘上,渌水高高炸起,青色流华划过漆黑天幕,炸开如星雨。
凭借金丹给予的浑厚内力,瑰流的声音激荡而出,犹如天人之声,响彻整座青钱城。
“犯王姒之者,我瑰流必诛之。”
然后在死寂一片中,他缓缓走下台阶。
拥堵的人群瞬间撕裂出一条道路,唯恐避而不及。
这个鲜血浸透的白发年轻人,走过很长一段路,来到徐德忠旁边,刻意放缓脚步。
徐德忠当即吓的肝胆欲裂,哪里还顾得上老脸?当即砰砰磕头求饶。
瑰流瞥了他一眼,“就是你要给本太子立英雄冢?”
徐德忠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殿下饶命啊!”
瑰流冷笑出声:“堂堂一个大管家,表面忠心耿耿,像个人似的,背地尽做些见不得光的龌龊勾当,前几年你买通关系,罪臣林氏之女本该送入空门礼佛,结果被你拐卖到陇州一家小青楼,你从中赚得钵满盆满,以为天衣无缝不会被人知道,但好巧不巧,本太子当年游陇州就遇见了她,她哭着给我跪下求我帮她报仇,在我答应之后,她饮毒自尽,她说她不想当风尘女,不要我救,于是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怀里。”
瑰流眯起眼,“本太子此次出京游历就是为了杀人,想必你也已经听闻绿带城的事。
从绿带城一路南下,来到这青钱城,本太子要杀的人,就是你徐德忠。
我不在乎你是谁,不在乎你家主人吴佩弦会不会生气,朝廷会如何评价我,日后的君臣关系会如何,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那个死在我怀里的女子,只在乎我对她的承诺。”
徐德忠哭喊的惊天动地,作势就要去抱瑰流的腿。
瑰流没有拔刀,钝刀伤人容易杀人难,他杀心暴起,一只手捂住王姒之眼睛,一脚踹烂徐德忠的胸膛。
听见骨头碎裂的砰砰巨响,王姒之娇躯一颤,根本不敢去想那副可怕模样。
解下那枚从陇州归来就一直佩在腰间的玉心佩,那是她出生时父母给的礼物,轻轻放在徐德忠尸体上,瑰流细语呢喃:“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瑰流抱着王姒之,走过冷冷清清的十里长街,最后来到一处普通客栈。
客栈小二当场傻眼,这公子出去时还是佩刀佩剑,潇洒如谪仙人,眼下回来怎么就变得浑身是血?最重要的是还抱回个顶天漂亮的娘们。
这是把山贼的压寨夫人抢回来了?还是说霸王硬上弓,把青钱城最好看的花魁虏回来了?
瑰流把王姒之抱进房间,全身力气干涸般,差点就要摔倒,情急之中便将她重重扔在床上。
王姒之又惊又疼,刚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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