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偷眼觑着兰湘月,见她也不是十分在意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兰湘月确实没在乎,一则知道池铭开玩笑,二则现代女人嘛,私奔和离家出走这种事情多司空见惯啊,她哪知道这事儿在古代来说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因听池铭这样说,她便小声道:“既如此,你怎么没和段公子说不退亲的事?为什么他又去讨好我们太太?”
池铭无奈道:“怎么没说?只是那厮摆明车马要和我相争,我又能怎办?好在如今他顾及脸面,还没仗势欺人到去找我父亲说,不然万一爹爹真的因为利害关系要退亲,我也要费一番周折呢。”
“但问题是他现在不找你父亲,却是找我们太太了啊,万一太太让他收买了……”
兰湘月急了:这池铭到底靠不靠谱啊?好吧,这似乎不是对方能够掌控的,只恨自己是女儿身,明明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她却成了最没有发言权的一个,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好在池铭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见兰湘月这样急切,他便微微一笑道:“收买了也无妨,你放心,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你既不愿意入侯府,我保准让你如愿就是。
我只是奇怪,人人都是趋炎附势的,你不肯趋炎附势也就罢了,因何竟然还反其道而行?”
“谁说我不趋炎附势?池家家财万贯,我恰是趋之若鹜呢。”
兰湘月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
她的话倒是让池铭开心笑了出来,轻声道:“原来兰姑娘爱钱,这有何难?别的我没有,但只要我池家一日不倒,钱财这方面随着你花就是。”
“你要说话算话啊。”
兰湘月看着池铭笃定的模样,从昨天一直悬到今日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眼看陆婉儿那里都结完账了,她连忙抓紧时间问池铭道:“你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打算?能不能先透露些给我知道,也让我放心嘛。”
“这会儿却是还不能说,实在是并非罪证确凿。”
池铭一摊手,接着又道:“不过我和你说,你们那个太太可不是普通人,你爹只怕是被人家蒙骗了。
这女人十分不简单,你还有几个月才出阁呢,凡事谨慎小心一些。”
兰湘月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儿,心中不由得一凛,正要再问端详,却见陆婉儿已经往这边走了,池铭也便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总之你放心,凡事有我呢。”
接着便走了开去。
兰湘月无奈,只得和陆婉儿走出来,却见这妹妹又是拿那副“怒其不争”
的眼神看自己,咕哝抱怨道:“真不知你怎么想的,和这纨绔就有数不尽的话说,怎么就不把这样和气给段公子半点儿?”
“你喜欢你去给啊,我给不了。”
兰湘月笑嘻嘻道:“你也说过了,段公子乃是玉树临风的大银杏树,岂是我这菟丝子能够攀上去的?倒正经是和池铭这歪脖子树能凑到一块儿。”
陆婉儿也忍不住笑了,摇头道:“菟丝子,亏你说得出来,段公子把你看做雪莲花,你却妄自菲薄到这个地步。”
话音未落,忽见兰湘月正色道:“婉妹妹,我只和你说这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心里真是觉着和段公子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和池铭,虽然我心里并不喜欢他,也知道他不是做丈夫的好人选,然而和他说话,却着实透着亲近,就好像……就好像是言谈投机的至交好友一般。”
“可你是嫁人,终究不是做朋友啊。”
陆婉儿叹了口气,旋即又挥手道:“罢了罢了,我知道我都是白说,也没见过你这样固执的人,打定了主意,九头牛,不,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说她二人议论着回去了,只说池铭,在这里选了几匹布料,安排人给萧怜月送过去,出得绸缎庄后,就见身旁狗腿子通儿笑道:“爷心里到底是喜欢兰姑娘还是喜欢怜月姑娘呢?怎么小的倒是觉着,您和兰姑娘说话更投机些,和怜月姑娘说话,可很少见爷笑得这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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