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入睡一面被人继续灌了什么东西喝,喝了几口,甚苦,遂一把将其推开。
“大人,苦也得喝。
你为官这几载,哪有总是甜的时候?伴君如伴虎,你虽官至三品,也依旧是朝不保夕。
杏园毒杀皇子之罪,可如何脱得了干系?”
“夹竹桃……”
我一把拽住他袖子,觉得心口闷得慌,“府里的夹竹桃……”
“府里我会彻查的。
圣上命三司会审此案,短时间里,大人还是要继续在这里受苦了,哎……”
“小骚包……”
我继续拽着他袖子,昏昏沉沉如梦中呓语,“晋王……”
“晋王性命算是保住了,只是目前尚未清醒过来。
圣上已冷静处理此事,沈昭仪却是闹得厉害,不肯放过大人。”
我梦见小骚包又活蹦乱跳,边往我身上爬边喊圣卿,我将他按到地上,醉醺醺道:“董贤算什么,难道我顾浅墨不比董圣卿强?”
“大、大人……”
有人在我身下骨骼僵硬。
我又梦见小骚包两条手臂将我箍住,喊我子瑕,我大怒,整个身体压将下去,凑到他鼻子尖,醺然道:“弥子瑕算什么,难道我顾浅墨不比他强?”
“他们、自然比不得大人……”
这时,一阵锁链声,牢狱大门似乎开了,有人走进来。
“你、你们——”
来人嗓音惊恐,气氛凝固开来。
“谢御史?”
我身下的人连忙要将我移开,“误会,误会!”
我不大乐意了,小骚包竟敢将我掀翻?我一个翻身,再度将小骚包压到地上,挑衅道:“再叫我圣卿啊叫啊!
让你见识见识本官的厉害!
什么董贤弥子瑕,哪里及得上本官!”
我还在继续挑衅,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被我压住的小骚包模样有些改变,他极力将我从上面移下,同时对另一人急道:“谢御史!
谢大人留步!
留步!
……我家大人染了风寒,发烧说胡话,您不要误会!”
我累得不行,被人放倒在床上,听见一阵脚步声去而复返。
“什么?染了风寒?”
来人疾步到我床边,还拿手探了我额头,“怎不唤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