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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那时候想,我怎麽可能再出现在你这个混蛋面前,我巴不得一辈子别再见到你。
但是,这些只有他知道的事,也没法帮他明白,胡駸怎麽就疯了呢。
江城子没再说什麽,他平静地回到了行川。
只是脑子已经消停不下来了,胡駸疯了,胡駸居然住在疗养院,是谁这麽无聊传这种损人的谣言。
江城子尝试著让自己平静下来,想什麽都好别再想那个人渣了。
但是,如果胡駸真的出问题了,那是不是说明,也许一年之前的事,真的是个误会?
江城子真想一拳打死自己,是有多贱,才会到现在都为了那个把自己当最好使的工具一遍遍利用的人找借口?是有多贱,他江城子是行川的老大,是手掌覆盖半个省的黑白通吃的人物,他怎麽能,跟个男人好也就算了,还是被压的,这还不算完,为什麽被哄两句就又倒贴上去给人利用!
就算胡駸真的疯了,那也是活该!
江城子把自己摔到床上,掀起被子裹住脑袋,房间里安静了几秒,他又霍地坐起身来。
操,不管怎麽说,先搞清楚这事儿到底怎麽个回事吧!
江城子捞过手机,找著个在尧城素有消息通之称的小子,打过去就直截了当问了这事,而对方没有任何迟疑的说:
“没错啊,我叔叔还是疗养院的主任呢,说是胡家这回栽了,老子刚刚被往下调职,儿子本来是个会做买卖的,最後进了疯人院,这不是时运不济麽,对啦,江二,你怎麽会对这个感兴趣,哦我怎麽忘了,你上学那会儿跟胡駸不是玩的好麽,那你还真该来看看他,我听我叔叔说,一多俊朗的小夥子,现在的模样可怜啊……。”
江城子没再听电话那头那罗嗦的小子又嘀咕了些什麽,他挂断了电话。
明天再去趟尧城吧。
他挂断电话的时候这麽想。
这里跟监狱差不多。
泛著冷光的栏杆虽然并不是那麽引人注目,但是也随处可见,江城子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大喊大叫的疯子,相反的是,这里安静得有点诡异,除了几个用神经质的不怀好意的眼神看他的的病人,其他人都是一脸神志不太清醒、懵懵懂懂的模样,江城子猜想,这要麽就是些沈浸在自我世界里的人要麽就是药物作用。
而他,终於在走廊尽头的房间,见到了胡駸。
他们总是一别经年,然後又在根本未曾预想的情况下见面,两人总是带著被时光或者别的什麽擅自改动过的神色。
他们的邂逅,是鲁莽的小混混和傲慢的二世子,第二次见面,是冷硬的黑帮老大和深情的回头浪子,第三次……
第三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和另一个,已经疯了的男人。
医生为江城子打开房间的门,江城子走进去,接著他注意到,这间房的墙壁地板都贴了很柔软的泡沫板,家具简单稀少,并且边角圆润,而医生自认为体贴地开始给他解释这个状况。
“病人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自杀倾向严重,所以我们给他安排了这间房,我们有过很多这样的病人。”
江城子一边听著,一边走向了胡駸,他不明白,那样一个跟颓丧和忧郁无缘的胡駸,怎麽就会想自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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