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之民唯听我国之君旨意、亦唯向我国朝廷纳税罢了。”
使者听了翻译的话忙指手画脚说了半日,翻译向方靖道:“他们说他们不向信徒收税,亦不向信徒下旨。”
方靖摆手道:“不过换了个说法罢了。
总之我国国民之银钱不送往西洋、亦不听命于教皇。
若他们遣高僧来辩议圣经学问或是一同祷拜祈福倒是无妨的。”
使者与之争辩再三,方靖虽年轻,自幼饱读史书,又替三皇子做了这么些年的谋士,岂能为言语所动?旁的都好说,唯咬定权钱二字没的商量。
使者无功而返。
后数年国内来了无数移民,中有许多乃是教书先生。
因为各种官府告示皆为中文、官者亦需粗通文墨,早年留下的西洋遗民无奈,只得让儿孙学了往官学去念书了。
亦有往外洋来圈地占好处的世家大族仗着火枪在手私下强拿西洋遗民贩卖回国为奴的,朝廷亦懒得管。
故此,许多笃信西洋教多年的西洋移民见朝政无半分更改之意,干脆回了西洋。
后外洋战事渐平,几路大军渐渐回国。
彭润等人也预备返航了。
上船前,方靖亲于码头相送。
说了些场面话后又接过下人递上来的一张邸报:“今日将将随船送来,元帅一观。”
彭润接过来一瞧,不禁莞尔。
又叹道:“不曾想最先的是他。”
方靖忙问:“忠诚王爷这是做什么呢?总统是何意?”
彭润道:“我也不甚知之,仿佛乃是国中从此无君、由国民选出来总统来,替君行事。”
方靖哼道:“与他为暹罗国君又有何异?”
彭润道:“迥异。
总统最多可连三任,便不可再任了。
另有总统不世袭,忠诚王爷之子若欲为总统,依然须得由暹罗国民选出,而非帝王传位太子。”
方靖愣了会子,道:“前所未闻之千古奇谈。”
彭润淡然道:“虽前无古人,必后有来者。
方大人且细思之。”
乃袖了邸报,转身上船。
方靖立在远处思忖许久,向身旁的幕僚道:“遣人去暹罗,查查司徒塬在闹什么呢。”
那人道:“已查出些子来了,仿佛是姬垚先生一力主持的,大人回去便可得细报。”
方靖点头,领着人赶回总督衙门去了。
数日后,海天茫茫,海云无际,彭润负手立于船头慨然无语。
李小菱悄悄过来拉了拉她:“元帅,回国可有想头没有?”
彭润道:“白先生姬先生他们也将西洋诸国之内战维持了这么许久,大约再难继续了,故此西洋能安定些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