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得让她很害怕!
还有他说的那些话!
叶知我不敢置信地摇着头,气到极点反而笑出了声:“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话?我离谁远一点离谁近一点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
乔慎言的笑声很冷冽:“就凭你们医院现在的那件诉讼案。
叶知我,你信不信,我既然有办法查明真相让原告撤诉,也就有办法让这个案子继续审下去,一直审到你身败名裂从此再当不成医生也不能在宁城立足为止。”
叶知我从牙缝往里吸着气:“你卑鄙!”
“彼此彼此!”
乔慎言的手指深深按在她的皮肤上,隔了一层皮肤底下好象就是骨头,她也和小敏一样瘦得可怜。
“我对付卑鄙的人的办法,一向都是比他更卑鄙。”
眼泪在叶知我的眼眶里打转,她睁大眼睛就是不让它们掉出来。
可是隔着一层泪雾,再凶狠的眼神也要大打折扣,那些盈盈颤动的眼波象是一场三春雨,浇在乔慎言身上。
燃烧着的灼热中腾起一股白烟,有些东西熄灭了,有些预想不到的却在疯狂地涌动着,从胸前一直一直冲顶到咽喉,向上迸进了眼睛里,迸进他正在努力按捺着的怒火上。
乔慎言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撒开了手,叶知我被他的力气带着向一侧歪倒,沉重的椅子被撞得晃了一大晃,她的腿撞在红木桌腿上那些玲珑的雕花上,在细小坚硬的木质凸起上撞出的疼痛十分难以忍受,她咬牙忍住,站起来拔腿就向外跑,扑开紧闭着的房门,拼命跑出了这个精致的院子。
这种地方开车来不觉得,当真用两条腿在两边都是树林的小道上走,尤其还是在凌晨,立刻就有种鬼气森森的感觉,叶知我的眼泪被树林里的几声怪响吓了回去,她站定,回头看看院子里温暖的灯光,转过身继续向离开的方向大步走。
这里是东郊的某一处,具体哪一处叶知我不清楚,总之离她家肯定很远。
走出那条一公里的岔道,到了稍微宽阔点的大路上,叶知我想着打电话叫辆出租车,钱包没带,到时候可以让司机师傅在楼下等一会儿。
可是手在每个口袋里都没摸到手机,是忘带了带是刚才跑掉了?她没辙地叹口气,又委屈又气恼,左右望望有点辨不清方向。
每个方向看起来都差不多,不知道哪条路是来时路。
身后有汽车响,叶知我回头看过去,这个时候这种地方,当然只有乔慎言的车会出现。
他把车开到她身边停下,按下车窗:“上来,我送你回家。”
叶知我脚下不停,向前走着。
乔慎言好整以暇地跟在她身边:“这里到市区还有很远。”
不理不理不理!
乔慎言看着叶知我走路时昂昂的头,悠闲地吐出一口烟:“别说我没警告过你,这一带治安不太好。”
她顿住,车也停下。
乔慎言坐在驾驶座上,副驾驶座旁车窗外的叶知我长发披拂在肩头,有几缕垂着半挡住她的侧脸。
她看着车前方被车灯照出的长长光影,这么强烈而又明亮的光线,在黑暗里也只不过能照出几十米远而已。
其实又有什么能真正地久远呢?梦想过的都破灭了,渴望过的都失去了,就象这两只车灯,无论源头和开始多么浓烈多么深刻,也照不亮未来所有的路。
叶知我对自己笑了两声,轻轻摇了摇头:“乔先生,你误会我了,我和费文杰不是你想的那样,永远也不可能是那样……全世界他最恨的人就是我,他比你更希望我能远远地离开,不需要你用任何激烈的手段对付我,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说完长出了一口气,侧过脸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然后没有丝毫忐忑地向着黑暗里的前方走去。
乔慎言的烟含在嘴角,好半天都没有吸一口,任由它静静地燃烧,一缕淡白的烟向上笔直地融进空气里。
叶知我步步行走着,身躯瘦削步履疲累,她能感觉到乔慎言在身后看着她,看就看吧,她从来就不是个坚强的人,也从来不奢望自己能变得坚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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