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一副发号施令的模样。
多么忠心的仆人!
连摔了跟头心里都还记挂着主人,真是令人感动啊!
“哎呀!
我说裴姨啊!
人家弟媳妇才刚来,你可别指使这个指使那个,她不像我皮厚,新媳妇儿,脸皮薄着呢!”
柳恕阴阳怪气地说着,还不忘向静知眨了眨眼。
见柳恕蹲下身体,弯腰伸手去捡地板上飘落的虾仁。
裴姨老嘴一瘪,冷哼一声,眼底一缕鄙夷渐渐浮现。
“别捡了,这东西不卫生的。
吃了对身体不好。”
“洗干净不就好了,多浪费啊!”
柳恕不理裴姨,继续手上捡虾仁的动作。
静知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幕,有点说不出来个中滋味,她伸手想将老妈子抚起,然而,老妈子却不领情,独自吃力地撑起身,任凭静知一支手臂僵在空气里,裴姨用手指轻轻按一下手腕处紫青的地方,嘴里发出‘兹’的一声,是刚才摔倒时不小心手臂碰到了桌角弄伤了!
“还真是贫民窟里走出来的孩子,柳恕,水果渣子在哪儿,没丢。”
裴姨咬重了‘渣子’两个字音,是存心想要羞辱柳恕,江家的大媳妇儿。
“又来了一个吃渣子的,你们哟!
不知道哪辈子烧了高香,居然能嫁进江家当儿媳妇儿。”
静知听着这番话,心里真不是滋味儿,这江家,连一个佣人都能如此嚣张,难道富贵人家的媳妇地位真就这么低?还好,她只是一个假媳妇儿,不用象柳恕一样受这种罪,她在心中暗自庆幸。
“裴姨,你说你干嘛不生一个女儿呢?然后,女儿再生一个女儿,好嫁进江家享福啊!”
柳恕已经将虾仁全部捡起来了,拿到水槽边清洗,转过头,笑呵呵地对裴姨道,语气似开玩笑,又似好象真的在与裴姨暗自较量。
“我没那福气。”
裴姨白了她一眼,乐呵呵地回嘴,看来,她们之间的斗嘴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了。
“出了什么事了?”
恰在这时,江夫人进来了,看到裴姨手腕上的血紫青痕,吓了一大跳,再看了看地板上那截被裴姨踩烂的香蕉皮,她一脸严肃地冲着两个媳妇怒斥:“这怎么回事?裴姨摔倒了,你们也不管,尽在那儿看热闹。”
“夫人,不关……两位少奶奶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抹点……药膏就行了。”
裴姨见夫人如此关心自己,嘴都笑歪了。
“都流血了,年纪大了,裴姨,不比年轻的时候了,万一闪到腰就不好了。
福伯。”
江夫人唤来了管家福伯,福伯开车把受伤的老妈子送去了医院。
柳恕冲着离去的裴姨做了一个鬼脸,还调皮地伸了一下舌头。
“狗仗人势的视利眼儿,活该!”
一边走过来帮着静知择着菜,一边道:“吓着你了吧?”
静知轻轻地摇了摇头,面容上是淡定的笑容,凝向柳恕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至少,感觉她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不过,的确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第一次见到敢数落主人的下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戏唱得还真是精彩极了!
那天晚上的饭是她与柳恕做的,吃晚饭的时候没见到江萧,下人说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她打算回e市,可是,又没车,而且,路况也不熟悉,下人将她带到了一间卧室里,卧室是江萧的,因为,白色的琉琉柜台上摆放着他的照片,是一张生活照,穿着一身休闲的白色衣服,站在海滩边,身后的海岸线一眼望不到边,有几只海鸥在他身后缭绕,俊美的轮廓,深睢如星空一般的眼瞳,嘴角浸着平常一样坏坏的笑容,浑身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房间里充满了他的味道,独有薄荷男人麝香的味道!
不想与他共处一室,但,在他的家人面前,她好像很难去住其它的房间,想到自己与江萧签下一纸协约,她要无条件跟江萧在家人面前演戏,搞砸了,江萧会索赔五十万元人民币,她现在还欠款七万元,每一个月的工资,除去开支,所剩无己了,也仅仅只能糊口。
想到这儿,也就平复了自己想要出走的冲动。
沐完浴,刚穿上白色的浴袍,正欲想伸手拿起柜台上的名著翻翻,下人就叩门告诉她,外面有人找,在外面庭院里,让她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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