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一瞧,知道她又神伤了,收剑笑道:“师姐要放宽心才好,今日就练到这里吧。”
李然走出石室,却见杨过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言语。
李然诧异道:“你不陪你义父练功,跑这里来做什么?”
杨过这半月都未能与师姐说过几句话,他其实挺气师姐狠心放着他一个人跪了一晚,之后也总是神色淡淡的,散步时也总是一个人,好似不愿意搭理他一样,不免总是郁郁。
只一味的和欧阳锋练着蛤蟆功,这日见洪凌波都知道关心他,可是师姐却从未温言说过半句话,也不再要自己添衣服御寒,不由的心都灰了。
掌不住脚步就朝师姐练功的石室走来,在石室外听到了情侣合练那一番话,想到自己竟然是没法子练这门功夫,以后和师姐就不能使出这套剑法了,一时之间颇为沮丧,又想到情侣二字,杨过这才知道,自己对师姐的情愫,原来就是诗歌里的相思之意了,杨过不由得脸热起来,偷偷的瞧向师姐,见她仍是往常的微笑摸样,杨过更觉沮丧了。
李莫愁这时已然走出石室,见两小站在那里,一个无奈的笑,一个却红着脸望着欲言又止,李莫愁刚刚压下的那段情伤,不免又涌了上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李莫愁默然紧走几步离开了长廊,拉开另一扇石室的门。
李然颇为疑惑,细想刚才一番话,好似没有得罪李莫愁才对,暗道这人的心思可真是难猜。
不过她也实在懒得理会,拉着杨过就往回走,哪知杨过竟如惊弓之鸟般甩开了手,红着脸走到前面,李然讪讪的收回手,不知道自己是否撞邪了,这又是怎么得罪了这位少年。
杨过刚懂得自己的心思,碰触到师姐的手时,不免心跳加,颇为害羞,走在前面才想起害怕师姐生气,不免又退回来,期期艾艾的慢慢伸手,拉上了李然的手,脸色更红了,低着头默不作声。
李然不免奇怪,莫非蛤蟆功能把人练傻不成,又一想欧阳锋恐怕会教杨过九阴假经,连忙道:“你最近学了什么功夫?”
说到功夫,杨过才回过神来,苦恼道:“义父所说的九阴真经和我们学的,大不相同,也不知道是谁的对。”
李然连忙道:“那就先练我们的,我都已经学过一遍自然不会错,你也不要到你义父面前练了,省的他看了心里更糊涂了。”
杨过点头,半响才说道:“师姐,我。
。
我也想练玉女心经上的功夫。”
李然这才想通了,怪道刚刚他那么一副模样,竟然是在气苦没有学这个,不由的笑出声来,“你要练这功夫可就难了,谁来助你呢?”
杨过瞧了师姐一眼,见她笑意吟吟的望着自己,暗道,师姐这是不肯跟我练了,又想师姐也说了男女大妨,她自然不会与我练的,杨过心里沮丧,不免垮下脸来。
李然咯咯笑着抽出手来,捂着嘴道:“我倒有个法子,你去找你义父合练吧。”
李然本是觉得这个绝无可能,哪知杨过像是得了甚么好主意似的,满脸喜悦,拍着手道:“师姐真厉害,我这就找义父去。”
李然讪讪的站在那里,没想到一个玩笑,杨过就信了。
杨过这次可真是雷厉风行,欧阳锋被缠的没法子,居然也答应了,每晚和杨过修习玉女心经,即使外面冰天雪地,也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李然想到练这门功夫的凶险之处,只好再一次改变作息,去给他们站岗。
没想到他们这一次修习玉女心经,竟然让欧阳锋越来越正常了,虽然他好像仍然记不清以往的事,过的两月,言谈间竟然自有一股沉稳气度。
原来,玉女心经本就是让人心神归一的功夫,林朝英创这门功夫要旨就是想要自己心灵沉静。
这可帮了欧阳锋大忙,他的心绪宁静下来,才开始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李然其实挺担心欧阳锋记起从前的事,到时候完全忘记杨过这个孩儿,成为那个霸悍的西毒,那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然暗暗观察,见欧阳锋只是越沉默了,眼光也越来越清醒,却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对杨过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有加,他们两人父子相得,其乐融融,让人看着眼热的很。
李然这才放下心来,偶尔故意让杨过去讨教功夫,欧阳锋端的厉害,每每细思量一番都能做出一针见血的答复,让杨过等一众都大为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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