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热闹的气氛微微沉寂,段展问:“怎么回事?”
侍女慌道:“婢子不知,炼器师给婢子的分明就是这两个匣子……”
与凤家的婚契,段家看得比谁都重,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准备这些。
要是因此被以为他们在给凤家下马威,那……这婚契还成不成了?
场面多少有些微妙,好在她娘反应够快,一敲桌子吩咐她哥:“把东西给千藤姑娘戴上。”
段修远正摆弄手里的指环,下意识回:“啊?为什么?”
问完就被恶狠狠瞪了一眼,这下他知道估计是下头哪个环节出了乌龙。
自己亲哥不是那种不看场合的人,虽然有点遗憾,但这闹剧大概率要到这儿收场了。
然而,出乎徒为意料。
“——凭什么?”
她哥竟冷着脸,夹枪带棒地抬高声音:“这是我爹娘给我的。”
“修远!”
她娘双目圆瞪,她哥仍一动不动。
刚才仅仅只是有些微妙的空气彻底降至冰点。
她在心里笑了声。
看来,这似乎不仅仅是一场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吵架。
事发突然,补救的措施有限。
她爹只能冲凤千藤赔礼,好在她挺给面子没说什么。
“修远估计是觉得我们拿了块石头戏弄他,牛脾气发了。”
言外之意,这是他的个人行为。
可笑段修远本想让凤千藤难堪,自己反倒成了众矢之的,到底年少轻狂,吼了句“什么叫我牛脾气?你也不问问他先干什么了!”
搡开一旁的侍女夺门而去。
徒为赶紧跳下椅子追赶,没想到亲哥脚程忒快,前一秒还看见,下一秒就没影了。
这就是没有修为的坏处。
最终没套到任何情报,无功而返时,客人尽散,虽然段家后来解释是侍女拿错了东西,但搞成这般局面,别人要怎么想,那就不是段家可以做主的了。
她娘似乎气得在狂锤墙壁,整个花厅地基都摇摇欲坠。
婚契成不成属实与徒为无关,但仔细想想,被未婚夫当众刁难,大概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嫂嫂不会躲起来在哪里偷偷掉眼泪吧?
徒为顺着长廊找了一会,总算找到凤千藤。
她立在凉亭内,衣袂飘飘,背影单薄。
徒为靠近小声唤了句嫂嫂。
她回头道:“你阿兄可没来这边。”
徒为观察着她的脸色。
……没有眼泪。
“嫂嫂在难过吗?”
她问:“我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难堪。”
凤千藤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和我哥不是两情相悦,还打算结为道侣吗?”
她倒希望凤千藤否认。
“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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