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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笨拙,很傻,却很贴心。
秦柯给沐青穿好了衣裳,戴上围巾和帽子,把她整个人裹得像个鼓鼓的雪球,抱在手上出了门。
街上的路人和摊贩早已对此习以为常,并没有人往沐青和秦柯多看一眼,之前的数十天,秦柯每天都是这样带着沐青出门的。
沐青已经渐渐知道,秦柯是一个很大的商会的会长,他的手下都叫他盟主,但沐青还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盟主。
秦家的产业很杂很广,铜铁玉石,酒馆倌儿院,青楼赌坊一应俱全,倒挺像第二个千机门。
沐青趴在秦柯怀里,嘴里含着蜜饯看街上一个推着独轮车的老大爷。
老大爷两鬓斑白,已经年过半百,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正满头大汗地推着独轮车上桥。
秦柯路过那位老大爷身边的时候,顺手帮他把独轮车推上了桥。
老大爷在后面不住地道谢:“谢谢,谢谢,好人有好报……”
秦柯的脸绷得紧紧的,好像一块石板,他对老大爷的感激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抱着沐青走进了一家赌坊。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大群人在赌坊门口喧哗:“走,欠债不还,还有理了你!
跟我走!
今儿谁也救不了你!”
沐青伸长了脖子瞅了一眼,是赌坊里头一个打杂的,欠了对面赌坊的银子,对面来了几个打手,拉拉拽拽硬要人给他们走。
秦柯走到那群人跟前,冷冷扫了眼跪在地上不住求饶的伙计,声音平板无波地问对方:“他欠了你们多少银子?”
对方一见来的是赌坊老板秦柯,嚣张的气焰顿时压下去了几分,点头哈腰地冲秦柯道:“秦大爷,也不多,就一百两银子。”
秦柯随手从钱袋里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扔给了对方。
对方得了银子,喜笑颜开地放了伙计。
伙计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感激秦柯:“东家,东家的救命之恩,小林子就是做牛做马,也难报万一,小林子发誓,以后再也不去赌了,求东家留下小林子,小林子愿意把命卖给东家!”
却被秦柯冷冷一瞥:“来人,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扔出赌坊!”
伙计在后面哭着喊着要留下,秦柯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抱着沐青进了赌坊。
沐青趴在秦柯肩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他真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开赌坊,却不赌,有妓院,却不嫖,对待下人该严的时候严,该松的时候松,该出手救他人性命的时候,从不含糊。
难怪秦柯的手下虽然一个个见了他都像老鼠见到猫,怕得不行,却每一个都肯为他卖命,对他忠心耿耿,毫无二心。
秦柯在翻看赌坊的账本,自从对面开了家新赌馆,馆子里的生意下降了不少,秦柯用笔不住在账本上勾勾画画,两道好看的剑眉不知不觉就蹙了起来。
沐青则趴在秦柯肩头好奇地打量着赌坊里的众人。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沐青发现,这里除了掷骰子,赌大小,并没有其余的赌法,太过单一,几千年的国粹麻将和沐青平时最爱打的牌一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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