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女朋友”
何漫漫脸上一片云霞,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只是刚说完,忽然想到李潇已经和她生疏了,她哪里来的可以替她擦拭身体的朋友。
莫名有点失落,不是因为没有人照顾她,是面对好友的渐行渐远,无能为力。
见她神色有几分黯淡,沈誉君没有刨根问底,搀扶她走回卧室。
何漫漫翼翼小心地坐在床边,坐下去那一刻,膝盖处的伤口抻到了,疼得她倒吸气。
“是不是很疼?”
沈誉君将枕头竖起来,搀扶她靠在床头。
“不疼”
何漫漫舒舒服服倚靠着,不愿表现出来脆弱,故作坚强地说:“没关系的,过几天就好了,只是破点皮而已”
看出她强颜欢笑的伪装,沈誉君坐在床边,眼底盛满心疼和怜惜。
“你在我面前,可以不用那么坚强,女孩子怕疼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耳畔仿佛有细微的声音,像春草萌芽,又像杨柳抽绿,那声音自她心底出,丝丝缕缕直往耳膜里钻。
何漫漫眼神清澈透明,带着几分调皮地笑意:“沈先生这是经验之谈,还是刻板印象?”
沈誉君伸手将她的碎夹在耳后,笑容无奈又宠溺:“别人怕不怕疼,与我何干?我是怕你假装坚强,等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被窝里哭鼻子。
你要是想哭,趁我还没有走,我的肩膀借你擦鼻涕。”
说到哭鼻子,何漫漫双手缓慢收到身前,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和沈誉君遇见的那晚,她垂落眼睑,不一言。
沉吟良久,她抬起眼睫,再次真诚道谢:“谢谢你,我老是麻烦你。”
“要是真心感谢我,就不要和我这么客气。”
沈誉君和颜悦色,唇畔泛起浅笑:“我做这些,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是谁在转轴拨弦,轻拢慢拈,拨动心弦,引得余音绕梁,泛音流连。
她余光扫到床头的照片,那曲《凤求凰》,戛然而止。
何漫漫神色自若地说:“沈先生,很感谢你的助人为乐,侠肝义胆。
时间不早了,你一定累到精疲力竭了,不如早点回家休息吧。”
一室旖旎,被这看似合情合理的关切之词,骤然打破。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疏离冷淡,沈誉君一头雾水,有几秒的怔愣。
主人已下逐客令,沈誉君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临近十一点,再不走显得居心不良。
怕她不方便躺下来,沈誉君指着她的膝盖,体贴入微地说:“嗯,我扶你躺下就走。”
说话间,站起身轻扶着何漫漫的肩膀,替她把身后的枕头抽走一只,又把另一只枕头平放。
不待何漫漫出言拒绝,沈誉君舒徐地俯下身,温柔有力地将她抱起来,她担心摔到,下意识地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两人的气息逐渐靠紧,她的心砰砰直跳。
沈誉君的气息落到她脸上,强势又霸道,带着炙热的温度,烤得她浑身燥热难安。
沈誉君眼底有细碎的火苗,时明时暗,闪闪烁烁,他垂下眼帘,目光落在红润饱满的唇瓣。
突然汗颜无地,他克制地闭起眼睛,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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