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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父亲种下这片玫瑰的时候,是不是想着,想要让花房老师和你就算是在学校里也能看到你们一家人最喜欢的玫瑰,这样的话,就算他不在这里,你们也会在圣玛丽的玫瑰盛开时想起他?”
优里看着盛放着的玫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馥郁的玫瑰花香围绕着他们。
“大概是的吧,”
花房望着这片玫瑰丛,“父亲走的时候是冬天,这片玫瑰,就是在那一年种的。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些,母亲后来告诉我,父亲他一直希望等到我考入圣玛丽学院,玫瑰花开的时候,再给我这个惊喜。”
但是他并没有等到这个机会。
“那时母亲带我逛过圣玛丽学院,路过过这里,玫瑰还没开,茎也很矮,一看就是才种下的,”
花房的声音有些飘忽,似乎想起了什么,轻笑道,“但是优里你看,现在,它已经长得这么高了,盛开的玫瑰也这么繁茂,就算种它的人已经离开了,花还是在继续生长,继续盛放,并不会为人世的感情而有所牵绊。”
这时她莫名想起了语文课的文章。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当时哥哥在痛苦地背诵第二天要过关的《项脊轩志》,拉上她听他背看哪里有错处,方优手里拿着方铖的高中语文课本,头疼地听着他结结巴巴地背诵,眼睛一扫到末句时,心里一动,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
就像是她做史铁生《合欢树》的阅读题时,看着那篇文章,看到后半篇的树影与树,看得胸口闷闷的心里眼里都在发酸一样。
“因为人有寄托,所以感情和回忆不会随着逝者的离开而消失,”
糟糕啊,怎么说话又有些鼻音,深吸一口气,优里继续把话说完,“就算会伤怀,可是有一份寄托,还是幸福的吧。
有寄托的话,还可以将无处可诉的情深倾注到寄托之物里,连寄托都失去的话,就只能深陷在记忆里自伤,空荡荡的,还不如拥有能用以寄托的可触碰之物。”
花房,在这点上,你还是比我幸福啊,
就算物是人非,至少你还有可怀念之物,可悼念之地。
而我却什么也没有。
花房沉默了一会,然后笑着说道:“谢谢你,优里。”
哎?谢我什么?优里有些懵。
“我想我知道这次比赛我该怎么做了。”
……他们刚刚有讨论过比赛的事情吗?优里觉得自己智商又下线了,说起来她突然记不起花房的题目了……
“那么,我先去料理教室练习了。”
“嗯,再见,加油哦。”
虽然脑子晕晕的有点摸不清状况,优里还是淡定地和花房道别,但是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o⊙)…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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