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飞机赶太累了。”
秦灿胡乱扯着借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旁敲侧击地问道:“对了……冷库里有人吗?”
“没人,就我一个。”
洛嘉嘉把试剂放到了桌子上,“我刚从冷库那边回来,技术员新做了一批培养基,要拿快拿。”
秦灿的手停顿了一瞬,又问:“那你回来的路上,有看到乔纳森现在在忙吗?”
洛嘉嘉想了想:“嗯……我从他门前经过的时候,老头子好像正在里面和谢以津聊天呢。”
乔纳森的办公室在茶水间附近。
门半开了一条缝,秦灿看到乔纳森眉飞色舞地比划着什么,坐在他对面的谢以津没有说话,正在盯着电脑上的图表看,看样子两人应该是在聊着课题上的新进展。
谢以津神色平淡地掀起眼,正好与门外的秦灿对上视线。
秦灿猛地转过了身。
他的喉结干涩地上下滑动,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必须得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
他决定下楼去冷库拿一些新的培养基回来,回来接种。
冷库在负一层,秦灿抱着一箱子的新培养基从里面出来,打算坐电梯回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很久,电梯一直在上行,始终没有来到自己所在的地下负一。
秦灿叹息一声,只能认头地抱着这一大箱子进了楼梯间,选择走楼梯回去。
他气喘吁吁地快要走到实验室所在的三楼,抬起头一看,身子骤然一僵。
——谢以津正站在楼梯间的门口。
秦灿此刻正站在二楼半的拐弯处,谢以津在三楼。
谢以津站在高处,倚靠在门前,一只手落在门把手上,正在安静地俯视着秦灿。
两人视线碰撞,一时无言。
须臾后,他听到谢以津说:“你昨天跑得好快。”
楼梯间里空旷静谧,谢以津声线清润冷静,回音非常清晰,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砸在了秦灿的心头上。
秦灿:“……你不是在和乔纳森开会吗?”
谢以津没有说话。
秦灿的大脑已经混乱得不行,面上依旧故作镇定道:“公交车到了,我那个时候不上车,就要继续等下一班了。”
停顿半晌,他又说:“人的时间和精力毕竟都是有限的,我也不是对于什么事情……都一直有耐心等下去的。”
他话里有话得简直不能再明显,不知道谢以津听不听得出来。
谢以津还是没有说话。
他的手依旧搭在楼梯间门前的把手上,挡住了秦灿前进的路。
秦灿深吸了一口气:“前辈你……能不能让我过去一下?”
谢以津这回倒是开口了,利落道:“不能。”
秦灿:“……?”
“因为你很喜欢躲我。”
谢以津说:“之前我在保龄球馆团建喝醉后的那一个早晨,你也是这么躲我的。
我感觉如果现在放你走了的话,那么今天之内,我就很难再见到你了。”
秦灿的喉咙有点发干:“我今天并没有躲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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