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陌心头酸涩,却只能强忍住不表露分毫,“你动手料理了许家和那冒名顶替的刘春,连带着让文国公与叶世锦生出嫌隙,又因凤云笙几次三番挑衅,让本王有了机会扯了凤岳的爵位,如今连迎国公府都倒了,你为本王做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相反,本王做的事情却很少,你不需要惭愧……何况,她们三个,都是辅政大臣之女,本王护着她们,亦是为了让三位辅政大臣没有后顾之忧,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慕卿安觉得,心头闷得慌,于是起身告退,“王爷,臣女身子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去吧……”
他头也没抬,十分淡定地喝着茶。
但她一走,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背影。
杯中茶已冷,入口苦涩得紧,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
非晚追着张菱歌而去,她冒冒失失在前头跑,差点撞上了别人的马车,千钧一之际,非晚几个踏步间穿过人群,将她在马蹄之下揽了过去,躲过了一劫。
驾马车之人拉住缰绳大喊,“不长眼的东西!
看见这是谁的马车了吗就敢往上撞!”
非晚刚想上去理论,就被惊魂未定的张菱歌拉住,“别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马车虽然在京都没有见过,但是看起来也是非富即贵的,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连车夫都如此嚣张,可想而知坐在马车里的人,有多么的难缠了。
嚣张之人,必定有嚣张的本钱。
意识到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她忙挣脱与他拉开距离。
“多谢郡王救命之恩,臣女失态了……”
非晚怀中一空,心里也跟着一空,他苦笑一声,“你没事便好,我送你回去……”
张菱歌本想拒绝,但人家一片好意,方才还救了她,她若是再出口拒绝,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
于是,在一片尴尬之中,默认了对方的存在。
一前一后,谁也没有说话。
坐着马车路过的晋宁长公主见此情景,不住地摇头,“本宫还以为这小子开窍了!
没想到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想了想,她便重新撩开帘子,冲着张菱歌喊道,“张家姑娘,上来吧!
我送你一程!”
张菱歌受宠若惊,“殿下,不用了……”
“你就一双腿,打算走着回去?快上来!”
这么显眼的马车停在路中间,好像也不是很好,已经有很多百姓带着审视的目光看过来了。
张菱歌不想被人围观,于是不得已上了长公主的马车。
她本以为非晚也要上来,可晋宁长公主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这个儿子一般,张菱歌一坐稳,她就吩咐往前走。
非晚才想抬脚上去,马车就走了,他错愕地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扬长而去,而他,吃了一嘴的灰……
“母亲,您还记得您有个儿子吗!”
与车夫一起坐在外头的非桐憋笑憋得要疯,肚子都抽筋了,她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也没能压下扬起的嘴角。
马车内,张菱歌很是尴尬,“殿,殿下,不,不用让郡王上来吗?”
长公主殿下一脸嫌弃,“不用管他,让他好好反省反省,笨死他得了!”
张菱歌如坐针毡,“殿下,侯府,也挺远的,不然,咱们回去接一接郡王吧……”
于是,马车又掉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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