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南冲她低低地发笑:“别藏了。
哪一块我没看过?”
她睡前把浴巾扯了,以为那样屈就,只能打一个盹,没想到睡到天亮。
温凛正懊恼,杨谦南跪上来掐住她下巴,嗅了嗅:“一股烟味。”
小姑娘心事挺重,还找烟抽。
温凛下意识皱眉:“你好意思嫌弃我?”
他展颜大笑:“不嫌弃。
来,来,亲一个。”
温凛挡住他的嘴唇,挡了条裙子在胸口,飞快下床。
她洗漱穿戴停当,就要推门出去。
杨谦南半靠着床吓唬人:“不要乱跑。
我奶奶身边的警卫配枪,里面都上实弹。
你一个生脸跑出去,人把你击毙了算谁的?”
他满嘴跑火车,真以为她三岁?
温凛回头瞪他一眼:“那就开枪好了。
反正我迟早要死在你手上。”
杨谦南是把这句当情话听的,颇为受用地过来抱她,哑声道:“是么。
我是怎么把你弄死的……”
他的手在她腰下游移,发出个暧昧的尾音,“嗯?你说说看。”
温凛挣脱他,跑上曲折回廊。
回廊尽头是饭厅。
早饭是和老太太一起吃,他们都很规矩。
温凛才发现他奶奶有阿兹海默症,不怎么认人。
简简单单的清粥小菜,饭吃到末尾,老太太从轮椅里抽出一本七八十年代的工作册。
平整如新的黄色簿面,翻开来,每一页都歪扭记着几行字。
老太太翻到中间,让桐姨拿给杨谦南看。
两条横线中间写着他和杨靳瑶的大名,老太太在底下画“正”
字,记录他俩来的次数。
杨谦南一年就只有两画。
杨靳瑶回国一个月,已经画了三道。
老人家错把温凛认成了杨靳瑶,双手把她的手攥在掌心,紧握着砸了一下,掷地有声:“还是瑶瑶乖哦!”
温凛指节磕得生疼,表情都变色,却不忍心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老太太借着杨靳瑶,把她孙子批评了一通,就差给温凛簪朵小红花。
杨谦南从未这样听话,目光像长在了碗里,绝不回嘴一句。
最后桐姨收拾饭碗,老太太趁他不备,还给温凛塞了个红包,让她中秋节买月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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