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几乎是跑过去当众抱住了他,我不愿意打搅这对爱侣。
蒋源悄悄问我:“大逆不道怎可真的赦免?”
我回答:“太子总是王家根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王氏除却王珏,其他人一律流放广州。
他们的子孙五十年内不得回京。”
我一心盼着见到竹珈,等到见了他。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韦娘在旁呜咽了。
竹珈也没有说话,他的手紧紧抱住我的脖子。
“竹珈每天都想着娘。”
他说完咬住唇。
就因为我说过他不该哭,所以他红了眼圈,眼角噙满泪花,却不会哭。
我对孩子说:“我也想你,现在好了,一起都结束了。”
我回头问侍从们:“鉴容呢?”
他们面面相觑。
韦娘上前告诉我:“他可能太累了,方才入了昭阳殿就昏倒了。”
“太医呢?”
“陛下别着急,老太医正在。
陛下可知这次宋彦他们躲在何处?就是太医院的药材库里面……”
我没有等韦娘说完,急忙走向寝宫。
迎头碰上了老太医史玉。
这昔日鹤发童颜的老人,满脸的悲怆。
“怎么了,不好么?”
我问。
没有品尝到团聚的欢悦,还有什么等着我呢?
太医慢慢说:“太尉月前受伤,怎么延误到现在才治疗?老臣无能。
太尉大人的症状已经深入,恐怕三年以内……”
我躲到了韦娘的后面,我不要听……不要……
可他还继续说:“三年以内,太尉就会失明。”
我跌坐在石阶旁。
这就是胜利的代价?他的头痛并不是普通的病。
为什么,为什么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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