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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一顾?
随便乱扔?
杨曼又开始咬被角,连这样的绝色女子都看不上眼,吴宏的眼界得有多高?说什么开笼人,这个男人不会是在拿她开涮吧?
还是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会错了意?吴宏其实对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都说爱情会让女人盲目,也会让女人自卑,连张爱玲这样的才女,在遇见那个命中注定的男人的时候,都会不无无奈的写出“低到尘埃里去了”
这样的话来,何况是向来自认无才无貌只有一双会打扮的巧手的杨曼。
吴宏是那么出众,而自己……唉……
杨曼显然就陷入了这样的怪圈中。
如果不是这样做太过白痴的话,她真想到屋外摘朵盛开的花儿,对着烛光一片一片的数。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
失眠的结果,就是隔天早上起来,她又向国宝迈近了一步,两个黑眼圈浓得连涂三层脂粉都盖不住,害得杨曼不得不做出今天不见人的决定。
却不知道,这一夜吴宏也未曾好睡。
当出外访友回来,听吴宣提起杨曼来归还张那薛涛笺的时候,吴宏的整个人脸色都变了,直把吴宣吓了一大跳。
“二哥,你病了吗?”
吴宏却厉声道:“顼儿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么,书房重地,怎么可以让他随意进去,这是什么东西,也是能让顼儿拿去的吗?”
说着,他似气极,竟把这张薛涛笺撕得粉碎,扔在地上,又踩了几脚。
吴宣从不曾见过他这般生气过,吓得一时噤声,竟然半句调侃的话也不敢说了。
只是一脑门子疑惑,自家的书房,从来都是随意进出,啥时候成了重地了?
吴宏心中郁闷,回房之后,竟一直不曾开门,连晚饭都懒得吃了。
一夜望着窗外明月兴叹,心中却是犹疑不定,不知应否去向杨曼解释一二。
不去,心中不安,便如做了错事,忐忑之中,真如一根针刺入了喉咙里,吐之不出,咽之不下,难受之极。
若去,却更是怯步。
茶楼之中,他按耐不住,借那笼中之鸟隐约透露出几分心情,却不知杨曼究竟领会出其中真意于否。
若有,为何不见回应?若无……那便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意,再去解释,反露行迹,凭添困扰,若引得杨曼不喜,更有违他的初衷。
原本以为终其一生,便是这样了,叔嫂有别,不失其礼,却不料金胜一事,令他心生怒意。
一时意气,竟搬回了吴府;一时情动,竟忍不住吐露心事;一时大意,竟落下一纸相思笺。
错了吗?
真的错了吗?
犹记当年,长兄初逝,阖府尽哀,他也曾伤心一时,却不愿在人前表露,总在夜深人静之音,躲在对雨阁内落泪,追忆当初,兄长对自己的爱护之情,思及从今往后,这吴府虽大,诸多亲人,却再也无一个能如吴寅那般待自己,便悲从中来。
这是吴宏在母亲死后,唯一一次流泪。
他的个性要强,平时受了再大委屈,也不曾哭过,吴寅死了,在人前他依旧冷淡,弄得下人都以为他天性凉薄。
即使是哭,他也只在半夜的时候,来到这无人的对雨阁。
那一夜,月色亦是这般明亮,他正在伤心,隐约中,有人推门而入。
他忍住啜泣,躲入暗中,偷眼望去,却只见一个一身犒白的少女,身体纤弱,东张西望的推开了对雨阁的门,因为屋里太黑,她沿着墙角摸索着进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只是声音太低,他听不清楚,隐约听着像在念阿弥佗佛似的,借着月色,勉强看得到她怀里抱着一叠被褥,手腕上还挂着一个食盒。
“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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