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将削下的少年乌黑的头发仔细绑在树枝上,说道:“你爹要是看不顺眼,让他自己来找我。”
说罢,一只简易毛笔已经在手中成了型,“水。”
书生拿着少年递过来的水囊,找了一处土质焦黑的地方撒了些水,用毛笔沾着地上的泥水,在自己的衣摆上描描画画,片刻功夫,一幅寒梅傲雪图已开始赫然显现。
少年盯着那将血水点成红梅的神来之笔,眼中满是惊艳,扯着书生的袖子叫道:“六叔,这又是什么名堂?你快教教我!”
书生被少年使力地拽着握笔那手的袖子来回晃荡,笔下却毫不见慌乱。
待完成最后一笔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后,他才起身甩开了少年的手掌,道:“名堂?哪有什么名堂?好好的一件衣服让你给毁了,你让我顶着一身血衣走回去么?我这样还不是被你给逼的?”
说罢,又理了理衣衫,走向一直在一旁看他们叔侄看得饶有兴致的西门吹雪,躬身施礼道:“在下与侄儿出来游玩,不想打扰了西门庄主的…”
书生想了想,发现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只好硬着头皮接道,“…庄主的正事,还望西门庄主见谅。”
少年跟在书生身后,望了望一直被他们无视的白衣人,心里不知就里的有些惧怕,躲在书生身后小声对书生问道:“六叔,我们打扰了他什么正事儿?”
书生回头瞪了少年一眼,少年悻悻地缩了缩脖子。
西门吹雪看了看书生衣摆上的寒梅图,又看了看书生。
感受到自己前方传来的墨香,西门吹雪眼中兴起了几分兴趣,道:“你认识我?”
书生洒然笑道:“恕在下坦言,西门庄主的这一身装扮和行事风格,这天下凡是知道庄主大名的,恐难有几人认不出来。”
西门吹雪看到眼前人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谁,却仍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书生傲骨,很难得的对他起了些许好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书生愣了愣,似乎有些吃惊,却又随即对西门吹雪笑道:“在下姓花,草名月楼。”
陆小凤已坐在马车上,马车已经启动。
车厢里也堆满了五色缤纷的鲜花,丹凤公主坐在花从里,就像是一朵最珍贵,最美丽的黑色玫瑰。
她的眸子也是漆黑的,又黑又亮。
而且她现在还在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没有看她,他已闭起眼睛,好像准备在车上睡觉。
丹凤公主忽然笑了笑,柔声道:“我刚才还以为你不会上车来的。”
陆小凤道:“哦?”
丹凤公主道:“我刚才好像还听见你在说,你绝不会为了任何朋友拼命。”
陆小凤淡淡道:“我本来就不会为了朋友拼命,但为朋友坐坐马车总没什么关系的,尤其这个朋友还是花满楼。”
丹凤公主道:“花满楼对你很特殊?”
陆小凤道:“不止。”
丹凤公主道:“花满楼和你其他的朋友不同?”
陆小凤道:“当然不同。”
丹凤公主道:“为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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