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伸手,替云琅拭净了额间冷潮:“若是实在——”
“实在不想。”
云琅紧闭着眼睛,压着心里痒痒,坚贞不屈,“带图的有什么好看……不看。”
萧朔:“……”
萧朔本以为此事已聊过去了,他不愿见云琅强忍,只是想叫云琅疼就叫出来,此刻也不由停了手:“当真?”
“当……”
云琅坚贞到一半,自己先泄了气,“好看吗?”
云琅虽没少在宫里翻腾,奈何先皇后管得太严,对这些东西向来只闻其名,一眼都没睹过:“比话本还刺激?什么样的……”
萧朔平了平气,将忽然来了精神的云少将军按回去:“我也不曾看过。
你若想看,我去找萧错借。”
云琅失笑:“怎么又是他?什么都找他,你当年的木雕还人家了没有……”
两人不过闲聊,云琅枕在胳膊上,不知闪过哪个念头,心思忽然微动:“对了,萧错这些年都干什么了,怎么没听见他的动静?”
“没做什么。”
萧朔道,“与少时差不多,封了景王,整日里四处逍遥闲逛,做了木雕便四处送人。”
云琅若有所思,点了下头,沉吟着埋回了胳膊里。
萧朔:“他也与此事有关?”
“算,也不算。”
云琅摇摇头:“说跟他有关,倒不如说跟先皇后有些关联。”
萧错大了两人四五岁,论辈分虽然是个叔叔,却因为年岁摆着,从没享受过做叔叔的半分威严。
当初云琅养在先皇后膝下,就住在延福宫里。
萧错在皇子里年岁最小,因为机灵讨喜,也没少被带去给皇后打趣解闷。
“他自小就喜欢摆弄木头机关,也有天赋。”
云琅由萧朔通脉拿穴,平了平气,在臂间衣料里蹭去冷汗:“你见我在这玉英阁内得心应手,其实是因为这里面的大半机关,我都曾亲眼见过。”
萧朔手上微顿,蹙了蹙眉。
“见归见过,没这般凶险要命。”
云琅笑笑,踹了踹他:“过去的事了,我如今还全胳膊全腿的,担心什么。”
萧朔垂眸,扫了一眼云琅肌肤筋骨下蛰伏着的不知多少暗伤,没答话,重新按住他竹杖穴,使了三分力一推。
云琅闷哼一声,生咽回去了,继续道:“你也知道,延福宫不在宫墙之内,是单独分出来的所在……”
“前朝宦官谄媚,为扩建皇城,将内城北的禁军兵营迁走,建了延福宫。
本朝承之,改为帝后休憩颐养之所。”
萧朔道:“凿池为海,引泉为湖,殿宇楼阁争奇斗巧,尽是异花奇石、珍禽走兽。”
“倒也没这么……”
云琅不大好意思,“奇花异石有些,蔡太傅当年教你们这段的时候,珍禽走兽说的是我。”
萧朔顿了下,手上不由停了,低头仔细看了看。
他素来不信怪力乱神,看着趴得溜扁的人形云少将军,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再细问。
“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不是白虎吗?”
云琅讷讷:“先皇后还给了我个玉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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