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想起计承曾经跟他提了一嘴,当时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真就介绍个人过来,要不把计承展成为中介?但好像他不缺客户。
“是的,是计医生患者的爸。”
计承病人的父亲?计承第一个病人不是他吗?
看红官皱眉头,红福连忙解释说:“哦是计先生治过的一条狗的主人,这些人通常把养的动物当作是自己的孩子,叫习惯了。”
红官点点头,说:“说下具体情况。”
红福说:“听计医生说,这位老先生的儿子,也就是那条狗,死了,因为过度思念,后来得了抑郁症,想来寻求解脱。”
在红官这里,解脱有两种解释,要么活得洒脱,要么死得干脆。
“老先生是一个人来吗?”
红官问。
“本来计医生也要过来的,但他临时有事,就没有陪同了。”
“他家里有其他人吗?”
闯本命关这事就如同做一个关乎生死的大手术,必须要患者本人和家属同意并签字确认才行。
上次林耀堂独自一人来,是因为他在世并无亲属,什么都得他自己做主,遇到这种情况,只需要闯关者自己本人对结果无条件负责就好。
红福摇了摇头,说:“过来咨询的只有老先生一人。”
“好,午饭不用叫我。”
红官转头向房间走去。
红福看红官那消瘦的身板,都忍不住叹气,他再这样厌食下去,估计得辞退厨子了。
湿漉漉的地面积了不少污水,昏黄的路灯照出了空气中的水雾,一片片黄乎乎的投影照得地上一块亮一块暗。
红官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两边是老旧的建筑,中间这条巷子又窄又暗,潮湿的空气让他的喉咙不舒服。
可是前后都是长长的巷子,巷子两边尽头都埋入黑暗中,他只能选择朝前或者往后。
红官没有多想,踽踽前行。
两侧房屋屋顶有积水的,还会嘀嗒嘀嗒滴水。
他刚觉得整条巷子安静,就突然传来了打架的声音,就在不远的黑暗处,一种拳拳到肉的快感刺激着他病恹的灵魂。
红官快步向前走去,“砰”
的一声,尖锐刺耳,他急忙刹住了脚步。
是枪声!
前面有人持枪干架?
红官迟疑了一会儿,看了看周边,房屋与房屋之间的缝隙太小,藏不住人,五米一个的垃圾桶还能够遮蔽。
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他决定继续向前。
很快,他就看到了零零散散倒地的人,有脸朝地的,也有背靠墙的,这么数过来已经有五个了,个个是身强体壮的大块头,手臂上还有青龙白虎的纹身,像黑道上的人。
横七竖八的淌着血,尸体旁还有菜刀和铁棍。
那枪声到底从哪里来的?没一个活着?
随着脚步的向前,红官听到了喘息声,又粗又重,就在前方黑暗的拐角处。
红官挽起袖子,一步步靠近,那喘息声越来越大,可不巧的是,红官这时的喉咙也痒了,来不及捂嘴就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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