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三个多小时的暴雨渐渐转小雨,天要塌似的黑云也渐渐散去。
教学楼旁的榕树和校道两旁的龙眼树都已弯了纤细的枝丫,更有一两垂下的枝丫没了叶,光秃秃的。
“老陈咋了?”
谢洺舟边转着手里的笔边看着愁着一张脸拿书端杯离开的语文老师,耐闷至极,“这讲完课,也不给我们讲笑话了,就坐那咕噜咕噜地喝水。”
“作文比赛的结果出来了。
二中的那对姐妹花拿了特等奖跟一等奖,我们学校去参加的除三班的副班长得了个三等奖,其他的连前十都没进。”
白霄目送心情特别不美丽的陈老师消失在走廊,收回视线,继续说道:“要是莞宜比赛那天没请假,特等奖未必就是那对姐妹花的妹妹的,老陈的心情或许就会变得很美丽。”
“那二等奖花落哪校?”
安伊一问着偏头望向窗外,校道里五个穿着雨衣的保洁阿姨一手持着网漏,一手提着个大红色的桶,在淅沥的小雨中捞漫过腿肚处浑浊积水水面上青绿,焦黄的叶子抖进桶里。
“祥言职高的。”
“是谁呀?竟然夺了第二?”
谢洺舟问。
“我怎么知道。”
“那你这消息不全面啊”
白霄冷哼一声,“有本事你去打听打听!”
“未来的白总,您辛苦了,我给您松松筋骨。”
谢洺舟立刻上手捏他肩膀,“下周就期中考,也不知道莞宜这次请多久的假。”
白霄闭上眼睛放松肩膀享受服务,“得亏是高二,这要是高三,就莞宜那三天两头就病的体质,高考成绩也不会如意的,说不定还得复读。”
安伊一随手从书堆里抽出一本书,三两下卷成筒状,瞅准白霄搁她桌面书堆上的胳膊,敲打下去,“班长,你这话说的真是嗯,歹毒。”
“就是,歹毒。”
谢洺舟附和着收回手,“我的独门捏肩法不是你这歹毒之人能享受的。”
“什么鬼?!”
白霄急得恨不得连跳几下脚,“不是,伊一你刚嗯那一下,就想出个歹毒?”
安伊一摊手,“不然?”
“你俩太欺负人了!”
白霄下意识偏头,“莞宜,你得为我做主,这俩”
话音在看到温莞宜空荡荡的座位时戛然而止,他回过头,“我忘了,莞宜她请假了。”
“阿,秋”
盘腿坐地毯上挥笔补作业的温莞宜丢下笔双手掩鼻嘴一连又打两个喷嚏,手背搭额上,她觉着有点烫,不会真的要感冒烧了吧?
她握着笔,正欲下笔,就感到脑袋昏沉昏沉的。
不会吧?
她那“舅舅”
的嘴开光了?
假的成真的了?
一额温枪突然横空出现在她额前,“温小姐,你体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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