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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时候,叶良辰并不这样咄咄逼人——当然,也可能是纯粹自己心虚,觉得现在的他…他的神态,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因此步步紧逼。
在转移话题这事儿上,她实在不精通;不过好在叶良辰的脑沟回异于常人,重点往往抓得格外离谱,因此在某些事儿上反而能被纯粹牵着走。
比如现在。
由于靠得太近,纯粹敏锐地发现他右边耳朵上多了几个耳洞。
所以话题轻易就被引开了——“良辰,你打耳洞了?”
“嗯?哦,是。”
叶良辰撩起耳边旁边的头发,得意地露给她看:“左边四个,右边五个,亲手刺的,我厉害吧?”
“厉害……”
叶良辰没戴夸张的耳饰——以他的性格来说,只用细细的金耳堵保持耳洞不愈合,而不作任何装饰作用,这行为有些令人——至少令纯粹——匪夷所思了。
叶纯粹眼前有点发晕,她越来越搞不懂这个性格乖戾的表弟了。
“怎么忽然想起打耳洞?”
这时候纯粹自己也从话题跑偏了。
“这有什么理由,想打就打了。”
叶良辰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在这精微一瞬间,纯粹看到他舌尖闪着一粒银色光点。
她纳闷道:“你、你的舌头……”
叶良辰吐出舌尖,上头赫然钉着一枚舌钉。
纯粹惊讶地睁大眼睛倒吸一口气:“疼不疼?”
“疼。”
叶良辰痛心疾首般点点头:“尤其耳骨上那几个。”
“你……”
他这么坦诚,反而让纯粹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找这里面的东西干什么?”
叶良辰心明眼亮,立即把话题拉回来:“跟刘巧有关系?怪不得总想往他家跑。
你当我看不出来?”
他步步紧逼,最后一锤定音下了决断:“你跟他有事儿瞒着我。”
纯粹没想到最后还得栽在这上头,但这时候总不能跟他说真话吧。
告诉他,我可能并不是你的亲表姐,甚至叶纯粹这个身份压根儿就不存在,你真正的表姐(或者表哥)还不知流落何处呢——纯粹敢这么跟他说么?
别人或许还好,叶良辰是自家人跟外人分得特别清的那种孩子,自己首先就在中间划了道线:自家人是自家人,一同吃喝玩乐没关系;至于外人?是死是活都与他不相干。
纯粹心提到嗓子眼儿,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是觉得,这东西是从小舅舅那里拿回来的,里面的东西没准跟妈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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