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各自回了家,关上门,回想王芷所说夫妻间各得其利才得以长久,不免想起陈洵和自己。
可转念又笑自己多余,明明已经约法三章了,何须再言他?
可脑海中是明知不该多想,又放不下心事,王芷一席话像是捅破一层纸,将她心中真正隐忧揭开,她一直苦恼的是,陈洵给她住处,给她名分,给她家用,可是她却没有能回报他的,这样下去,两人无法长久足可见。
若与陈洵最终要分道扬镳,到时候她便要另找住处,也不能闹太难看,以免他日后再娶,再回过头编排自己,也很难说,想着想着,不免又往最坏处打算,终是觉着,自己在陈家掌的钱,还是得跟他算清楚,能少占到他的,便少占。
待傍晚陈洵回来一如往常,很是自得的样子,踏进门倒是先发觉那丑东西没了。
出于好奇,凑到厨房,偷问远志:“事情解决了?”
面前灶台上炖着乌骨鸡汤,远志往里面放了把黄芪,嗯了一声。
“是谁?”
“梁家的。”
“是他们?我们什么时候和梁家结仇了?”
“倒也不是梁家,只是荣娘的婆婆。
我给荣娘瞧病,她可能看不惯来挑衅吧,也没想到能被我问罪吧。”
陈洵看向她的眼睛,有些关切:“那你没事吧?”
再左右打量:“她没打你吧?”
远志失笑:“打了,还扯我头发了呢。”
陈洵信以为真,眼看就要冲出门去:“我去找他算账。”
远志哪儿想到他能当真,一把将人拉住:“诶诶诶,我跟你说笑你都听不出来?骗你的,没有!”
“真没有?”
“真的!”
远志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鸡汤,尝了尝,味道正好:“不过,你方才真要替我出头,我还挺感动。”
“当然,你是家人,如何能不出头。”
远志笑了笑,如今似乎真能把陈洵当师长,当家人,果然是人在异地,漂泊感总是去不掉的,于是便更想身边有人陪伴。
她也庆幸,除了茯苓、喜鹊,还能有他,有王芷和荣娘,好像渐渐不孤独了,渴望这样的日子不要再变。
陈洵微微低头看着她,不知她嘴角含笑在想什么,但总是高兴的事吧?只要是高兴的,就好。
转眼,北风吹过,各家相安无事许多时,也正是进补的时候。
一日,冬雨刚下,荣娘来找远志。
此时荣娘已是容光焕发,远志瞧着才深刻体会到王芷的道理。
荣娘手提四只五两膏蟹,递给喜鹊:“西北风一过,正是要吃膏蟹的时候,我特留了四只,想着给你送来。”
“怎这么客气,柳家娘子那儿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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