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斌这个人呢,自卑又自负。
讨好马文才便也罢了,起码人家是太守之子,指缝里漏点东西出来,都够他自尊自爱地奋斗小半辈子的了。
可他卢鸿远算是个什么东西?比不上马文才也就罢了,邱玉蟾一个郡守家的远亲,也能把他吓成那个样子。
他要真的凑上去舔了,那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他当下就果断地拒绝了!
这要是混得熟了,卢鸿远指定要将人暴打一顿,用武力来使齐文斌屈服。
可这不是认识的时间短吗?卢鸿远也不敢确定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马文才罩着的人,没见他都放下读书人的清高,去帮马文才清洗书案了吗?
卢鸿远只好换种方式,开始阴阳怪气地嘲讽人。
只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本事,毕竟他在马文才的威慑下被吓得呆立当场、最后还是靠梁山伯相救才侥幸留得一命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书院上下。
更别说齐文斌当时还亲眼目睹到了这一幕。
卢鸿远这个没头脑,为了伤敌一千,宁愿自损八百——他把邱玉蟾抬了出来。
齐文斌拍马屁说马文才箭术高超,卢鸿远就舔着脸夸邱玉蟾武功天下第一。
齐文斌帮马文才擦桌,卢鸿远不仅要帮邱玉蟾清理书案,他还要帮邱玉蟾备好香薰。
齐文斌不甘失落,在讲堂外折下一枝桃花。
卢鸿远的香料慢人一步,索性贡献出自己的坐垫。
从齐文斌离堂折花开始,讲堂内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可惜他摘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和卢鸿远针锋相对。
卢鸿远也没想到齐文斌会摘花回来,还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在人前同他做对。
他脾气上来了,也跟着不肯罢休。
只齐文斌一穷二白,他要真想跟他斗到底,他拿什么来跟他争呢?
偏偏就在齐文斌穷得拿不出东西的时候,邱玉蟾和马文才来了!
这下好了,本来还可以顺势讥讽那个死穷酸一番的,现在倒真成了两方大佬之下的小弟之争了!
昨天是一时没防备,这才失了态,卢鸿远还想弄个书院老三当当呢!
这怎么就坐实了小弟的身份了呢!
“我原来的那个坐垫呢?”
心里想着事儿,邱玉婵问话的时候,卢鸿远下意识地就摆出了最贴近自己心理状态的姿态——弟弟姿态。
他弯着腰、赔着笑,“那我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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