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湿了眼眶,眼前的场景与记忆里的画面慢慢重叠。
密室里伸手不见五指,他被关在里面三天,没有人跟他说话,没有人听得见他的求饶,他用力拍打着铁门,铁门哐哐作响,声音扎的人心慌。
他摸索着墙寻找新的出口,墙上凸出的钉子划破了掌心。
他不敢再乱动,坐在铺满灰尘的地上,蟑螂无意中擦过指缝,爬到身上的老鼠差点咬伤皮肉。
极度的担惊受怕中,耳畔似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高跟鞋的“啪嗒啪嗒”
声。
有人在逼近……
锁开了,神志不清中迎来的第一束光,伴着安佑无法预知的疼痛。
她揪着他的头发扇他耳光,她拿着棍子抽他的腿,使他没办法从地上起身。
她说:“如果你想你的母亲好好活着,就别打继承人位置的主意!
讨好你父亲的事,再有下次,我会把你母亲的眼睛剜出来剁碎了喂给你。”
他没有力气应答,躺在地上昏昏欲睡。
冰凉的液体毫无征兆地淋在他的脸上,带着浓烈的腥味。
他反胃地干呕,血几乎溢进他的鼻腔。
他快不能呼吸。
她又说:“母亲的血,滋味怎样?从她腿上放出来的,这是给你的警告。”
他认输了,他求饶,他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将头都磕破,狼狈求她放过母亲。
她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高跟鞋踩在了他的腰腹上。
尖锐的鞋跟直戳他的肚脐,只要再用力一点,他的肚子就要被捅穿。
他保证日后再也不会在她不在场的时候见父亲,哪怕只是端茶送水。
安佑身躯一滞,强迫自己把脑海中翻涌的记忆压下去,可手已经止不住抽过旁边的被子想把自己盖起来。
他藏进被子,身躯抖得厉害。
“妈妈……”
安佑眼眶湿润,他仿佛又嗅到了呛在他鼻息间的血腥味,心里难受地像被数不清的蚂蚁啃噬,疼痛尖锐,密密麻麻地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他曲起腿,拼命缩小身体的面积,这样就不会被老鼠发现。
母亲腿上的伤口一遍遍在脑海浮现,他湿了眼眶,泪眼模糊地忏悔。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被子突然被人掀开。
安佑身躯骤然一滞,下一秒无法抑制地抱着头叫出声,声音撕心裂肺:“啊啊啊————”
“少爷?”
秦煊察觉到不对劲,连忙用双手握住安佑的胳膊,“少爷是我。”
安佑的喘息变得粗重。
他缓缓抬眸,对上秦煊困惑的视线后,似乎是回过神了,顺着秦煊攥着他的手起身,钻进了alpha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