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醉目光锐利,她紧紧盯着谭立安的反应。
然而,谭立安的脸上波澜不惊,仿佛清水湾只是一个寻常路过的地方,没有引起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轻描淡写地答道:“确实,我在清水湾留宿了一会儿。”
“既然是庆典的差事,为何不前往官驿呢?”
云无期疑惑。
“说来话长,主要是因为当时夜色已深,加之有两位贸易司的同僚未能如期抵达,我便自行决定在清水湾村民家中借宿。”
谭立安回答得极为合理,措辞也十分讲究。
薇醉看着谭立安,似乎并不怀疑他的话语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但她还是很好奇当夜的细节,为何明明留宿了,宁海会死在滩涂旁。
云无期继续问道:“谭大人,可否将那晚留宿的经历详细说来?”
“那夜,我从北面采买回来,沿着水路返程。
因为我有些身体不适,所以比其他人先行启程了,抵达清水湾后就在等待后面的几位同僚。
但没想到同僚们到的太晚,当时天色又黑,我便在清水湾中寻了一户人家暂时歇息了片刻。”
谭立安一字一句地叙述,神情凝重地回溯着往昔:“不过我们没有逗留太久,等同僚们押货抵达之后,我现货物有些问题,我们便准备提前离开了。”
“你们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时辰了?”
“差不多是夜半时分了。”
他答。
“也就是那时,你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宁海那位村民?”
“是啊,我当时还很疑惑。
因为在我接洽同僚之前,他还在屋内很热情的为我倒茶,等我将同僚带来后,他却不见了。”
谭立安看到沉默的两人,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语气中透露着一种不祥的预感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薇醉感觉此刻事情已经无法瞒着谭立安了,和师父交换眼神过后,便将真相告诉了他。
“宁海,已经死了。”
她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目光紧紧锁定着谭立安的反应。
“什么?”
谭立安听闻此讯,身体一瞬间僵硬,仿佛被电击一般,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前天还是活生生的人,今天怎么说没就没了。”
“是啊,今天多有叨扰了。
事情我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如果谭大人还有什么遗漏的事情想起来了,可与巡察司联系。”
云无期很快结束了话题。
薇醉觉得谭立安的表现并不像是装的,他十分震惊又惋惜的神色,确实很像第一次听闻噩耗的人。
而且他似乎不知道宁海的具体死亡时间,但他借宿的那个晚上一定生了什么,听起来就是在他们匆忙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宁海消失了。
她还好奇得想继续打听更多消息,但是云无期已经起身告辞准备离开了,也示意她快跟上,然而她还是未忍住心中的好奇,在行至半途的时候,转身询问:“谭大人,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提前返程?是哪里不适?”
“耳中时常有些古怪的声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必是这阵子庆典之事太过劳累罢了。”
他摆摆手不在意道。
“那货物又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才会提前离开?”
薇醉还想要探究到底,却被云无期无情地拉走。
“实在不好意思,小徒顽劣,喜欢瞎问。
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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