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绮瑰定是将绮梦的话听了进去,所以才吩咐那丫头去打探消息。
不屑地一瞥嘴,心道绮瑰这个心口不一的人,将自己塑就成一个贤淑纯良循规蹈矩的深闺女子,却又偏偏爱慕那词情才气的虚物。
不禁脸红,想到自己还不是一样,处处学那才女做派,扮清高装冷傲,为的只不过是抬高身价能嫁进个钟鸣鼎食之家穿金戴银过那世俗的日子罢了。
暂不说两姐妹在这里各有心思,却说绮梦进了万喜堂,见自己院子里的大小丫头并四个乳母俱都跪在屋外不敢抬头。
徐老夫人和徐老爷俱都正襟危坐,冷冷看着绮梦。
姚氏坐在一边,心痛地看着站在中间的绮梦,不时拿着帕子凑到嘴边轻咳,似乎是还未痊愈。
回府这一路,绮梦想了又想,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这次机会,那便好好活。
既然所有人都戴着面具,自己便也戴上一副过活吧,这才公平。
看了一眼窦妈妈,绮梦走进堂屋,这个老实人还浑然不觉,只关切地偷偷看了一眼绮梦,眼神里有心疼,有责怪。
或许是这类出格的事做得太多了,徐老爷已能平静地训斥绮梦了。
“孽障!
你可知为父还在禁你的足!
偷跑出府,家法伺候!”
绮梦不再如那日般倔强,看了看姚氏担心的眼神便微微低了头,装成前世里的样子。
“老爷,老爷,梦儿刚刚痊愈,不能再受家法了呀,不能了。”
姚氏适时地起身说话了,快走几步来到绮梦身边将她护好。
“孽障!
你母亲这般为你,你却一次次闯祸,你可长心了!”
徐老爷见了姚氏这般做派,愈发地恨绮梦不争气。
“老爷,梦儿哪懂得这么多,我看定是周围的奴才照顾得不尽心,纵容成这般样子。”
姚氏说到此处拿着帕子为绮梦轻轻拭汗,一副慈母相。
“这孽障周围伺候的人都是你派的,哪个不尽心赶了出去便是。”
徐老爷瞪眼看着绮梦,忽又想到徐老夫人也曾为每个孙辈的孩子指派乳母和贴身丫头,忙又改口:“也是这孩子不争气,绮瑰绮雅怎就没被纵成这副样子!”
“这,是。”
姚氏看了眼徐老夫人,低眉顺眼地应着。
徐老夫人本是不甚关心的,这时听到似乎还有自己的事,便轻咳一声,说到:“是哪个奴才,不管是哪个,赶出去便是。
纵是老身派去的,也有个一时半会儿没看清的,又或者是日后学坏的。”
“是,母亲,儿媳正要说,正是那……”
眼看姚氏便要说出窦妈妈来,绮梦急中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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